莫北舟可不怵他,冲他做鬼脸:“不给,气死你个臭老头!”
云清在此时出声:“小北,把东西还给翼老。”
“……奥。”
莫北舟虽然有点不甘心,但小师姐开口了,他还是乖乖把荷包递了回去,然后一扭头钻进了菜园子。
云清走到了翼松阳身旁,有点无奈看了眼菜园子里,正蹲在那儿闷闷拔草的小北。
“翼老,小北他就是个小孩,喜欢闹着玩。您别跟他一般见识。”
“没事,是我先逗他的。这孩子有天赋心性单纯,白纸一张,是个好苗子,可惜了。”翼松阳感慨着,同时将手里的针灸像宝贝似的擦了擦,收进内兜里妥帖保存。
云清忍不住:“翼老,这个针灸包对您很重要?”
翼松阳伸出食指在她眼前晃了晃,摇头说:“包不重要,重要的是上面绣的荷花。”
云清直觉这里面一定有故事,她的好奇心被勾了起来。
“翼老,我能问问这荷花是谁绣的吗?您要是不想说,就当我没问。”
“也没什么不能说的。”翼松阳轻抚着上面的荷花,落寞苦笑了一下,抬头看着天上那轮弯月,无限遗憾地淡淡道,“我二十多年前,痴迷学武,误了自己的姻缘,也亏欠了一个女人……”
二十多年前的翼松阳,正是意气风发的年纪,他天资聪颖是武学奇才,更醉心沉迷于武术,访遍各大名家拜师习武,融汇贯通,最后成为武学宗师,将翼门带领上新的高度,成为武学界的传奇。
同时,翼松阳也一生未娶。
外人只以为,他是个武痴,对男女之事毫无兴趣。殊不知,也曾有个人走进过翼松阳心里。
“……她跟我完全不一样,是个小提琴手。我们第一次见面是在个教堂里,当时我浑身是血。她在上面拉琴。所有人都被我吓走了,她一动不动拉完了,然后摸索着走到我面前,很认真地问我,‘你是不是受伤了?’”
初见的画面,仿佛就在昨天,翼松阳眼里闪烁着温柔缅怀的光。
“后来我才知道,她受了伤,眼睛还没有完全恢复,处于弱视状态。但她闻到我身上的血腥味了……再后来,我们就相爱相恋了。跟所有热恋中的女孩子一样,她不希望我把所有时间都花在学武上,想让我多关心她,可我那时候根本听不进去。一而再再而三地让她失望……”
“直到有一天,我又一次因为跟人比武,约会迟到。当我赶到餐厅的时候,她跟我说,她怀孕了。我还没来得及高兴,她又告诉我,孩子她打掉了。因为我不会是个好爸爸。”
翼松阳缓缓吐出口气,强作无谓地笑了笑,“她是对的,我可能真的不配当个父亲。我们分手了,二十八年了……我再也没见过她。她现在应该过得很幸福,毕竟像她那样善良可爱的女孩,很多人会喜欢。我孤独终老,算是活该。这个,是她唯一留给我的了。”
没想到翼松阳还有这么一段令人唏嘘的过往。
云清听着也觉得惆怅,她只能说点安慰的场面话:“她肯定会过得很好,翼老您现在也的确成为了武学界公认的第一。”
翼松阳意味不明地嗤笑了一声:“第一?又有什么意义呢?”
如果可以,他愿意拿这个第一,去换回二十八年前因为愚蠢固执错过的爱人,可惜……没有如果!
“翼老,我能问问,她叫什么名字吗?”
“她叫言若雪。”翼松阳怀念地笑道,“她以前还说,等以后我们要是有了孩子,无论男女,小名都叫欢欢,希望孩子欢欢喜喜的……”
欢欢?
云清脑海里突然有了个八竿子打不着的联想——她想到了倪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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