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安然被莫北拉去处理伤口了。
在村里卫生所里受的罪算是白费了,还得重新缝合。
不过好在这里有麻药可以用。
在村里没有麻药的情况下她生生一滴眼泪没有落的挨下来了,这里明明打了麻药感觉不到痛,可她却一头扎进莫北的怀里哭湿了他的衣服。
莫北像哄孩子一样站在她旁边,抱着她的头,挡住了她的眼睛轻声说:“别看,乖啊,不哭,没事的,马上就好了。”
顾安然这一刻感觉自己挺绿茶的,本来也不疼,哭什么呢?管他呢!反正也没对别人茶!对自己的丈夫耍耍贱怎么了?
城里大夫的缝针水平是比村卫生所里那个大夫强多了,缝合结束后顾安然瞅瞅这针脚功夫,估计就算是落疤也不明显。
大夫给她裹了纱布又嘱咐了她一些注意事项,顾安然都懂,所以她根本没注意听,莫北听的很认真,把大夫说的注意事项一一记在了脑子里。
顾安然的目光都落在了莫北的身上,他其他部位的擦伤都可以不用处理,但小臂处有一块擦伤挺严重的。
莫北抬手擦去了她眼角的一滴眼泪心疼的说:“走吧安然。”
顾安然挽住他的手,“等等,让大夫也帮你处理一下手臂上的擦伤。”
莫北低头看了眼自己的手臂,“我这伤没事。”
顾安然将莫北按在椅子上说:“用不了几分钟,我知道你担心莫文,他现在还出不来。”
“那……好吧……”
就如同顾安然说的那般,莫北处理完伤口,他们回去后莫广深还坐在走廊里等着,莫文还在里面抢救。
他们又一起等了一会儿,抢救室的门终于开了,一个护士匆匆走出来询问:“你们是莫文的家属吗?”
莫广深和莫北迎上去询问:“是的。我弟弟怎么样?过了危险期了吗?”
“病人现在需要马上手术,他有一根肋条断了,插在了脾脏上,病人的腿部还伴随骨折,我们要联合骨科的医生一起联合手术。”
“那么严重?”莫广深催促道:“那就尽快手术啊!我们把人送到医院来,就是信任你们,该怎么救你们就怎么救,我们做家属的一定会全力支持的!”
护士继续说:“还有一个事情需要告知你们,病人伤了脊椎,很有可能以后变成高位截瘫。你们要做好照顾他一辈子的准备。”
把该说的都说明白了之后护士让他们兄弟在知情同意书上签字,签了字才能开始手术。
他们签完字,护士就转身回去准备手术了,莫广深和莫北两人眼圈都红了,顾安然早料到了会是这个结果,所以她的看上去相对的平静。
她坐在一边在想等莫文醒了该怎么安慰他,莫广深和莫北在一旁对话。
“老二,护士的话你听见了吗?就算老四抢救过来,他这一辈子也废了。”
“嗯。”莫北眸光深邃,声音低哑的叹气:“只要他活着就好。”
“可老四心气高,他势必要考上大学的!现在告诉他,他别想考大学了,他以后连动都不能动了,他得是什么心情啊!”
“劝呗,一开始他可能会不甘心,时间长了就慢慢习惯了。我现在还是想不通,那条路老四走了这么多年,晚上闭着眼睛他都能走,怎么会失足呢!”
莫广深一拍脑门想起一个事,“睡着了!缺觉!迷糊!老四肯定是走着走着睡着了才会失足落下去的!我以前听别人对我说过,说老四困的走着路都能睡着。我当时还当笑话听呢,现在想想我真后悔,我当时就应该阻止老四再上学了!没那个脑子,累死自己也白搭!”
“唉!”莫北一声叹气后,楼道里暂时陷入了宁静。
顾安然将他们的话听进了耳朵里,她原本想的是怎么劝莫文接受现在的自己,但她听完他们两人的对话,她顿时改变了想法。
既然莫文真的这么爱学习,那恐怕也只有知识能支撑他有勇气去面对将来的自己了。
好几个小时之后,莫文的手术结束了,手术算比较成功。顾安然让莫广深回家去了,她和莫北留下来照顾莫文。
住院的人数不多,大夫不来查房的时候,顾安然和莫北可以挤在旁边空的病床上歇着。
两人侧着身面对面躺着,莫北的手指摩挲着顾安然的眉骨,眼里满是柔情的低声说:“对不起,又让你跟着受罪了。好不容易你手里有了点富裕钱,这下子全都得花到医院里了。还有我妈,她把你咬的那么重,你都没埋怨她一句。除了对不起和谢谢你,我都不知道还能说什么了。”
“夫妻之间用不着说这些。”顾安然勾了勾唇角淡然一笑:“妈又不是故意咬我的,我干嘛要埋怨?再说了,钱花了咱以后再赚。人要是没了就真的没了。放心,我分得清轻重缓解。”
莫北紧紧将她揽入怀中,下巴顶在她头顶上,闭着眼睛心疼的说:“你明明才十八岁,却要为了我迫使自己长大,懂事。你这样我好心疼……”
大是大非上面要明事理,小事情上尽情作,面对敌人绝不手软,面对在乎的人必须偏爱!这是顾安然的处世之道。
莫北刚把嘴唇印在她的额头上,一个年纪稍大的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