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安然背着手站在他面前斜了他一眼问他:“死而复生,感觉怎么样?这个教训还算深刻吗?”
“我会记住这种感觉的。”王良点头,“这一辈子我都记得这个感觉,一辈子都不再做坏事。”
“希望你说到做到。”顾安然忽然想起一个事,于是拧眉问他:“你刚刚说你是吉庆村的?”
“是啊,吉庆村,在咱们镇里,我们吉庆村最穷,山多,可以耕种的地少。我妈近日犯了胃病,看她天天难受却没钱带她去医院看病,我找认识的人都借了个遍也没人愿意借给我一分钱,所以我才……唉……”
王良说完就自己给了自己两个响亮的大嘴巴。
“有困难你就早说嘛!非得把事情弄成这个样子。”顾安然从口袋里那了一张崭新的百元大钞递到王良的眼前,“这钱你拿去给你母亲看病,胃病不能拖着,拖时间久了极容易恶化。”
王良眨了眨小眼睛定睛看了又看,没错,一张百元钞!
他简直不敢相信,从亲人朋友那里借不出来一分钱,最后却是一个陌生人愿意拿出一百块给他妈妈看病!这个陌生人还是他刚刚拿着刀子指过的!
谁说男儿有泪不轻弹?王良双手接过这张钞票眼泪哗哗流。
“谢谢谢谢……等我赚到了钱,我一定尽快还钱给你……”
“钱不用还,踏实的拿去给你妈妈看病要紧。你先别哭了!我有事问你。”
顾安然低吼了他一声,王良擦去了眼泪举起双手委屈的看着她说:“我对天发誓,我真是头一回做这种缺德事,我也发誓,这真的是最后一回!要是以后你发现我又做了缺德事,你去派出所举报我!”
“不是这事。”顾安然摇摇头:“我问你啊,你们村有没有叫顾大海的?”
“有啊。”王良点头,“你认识他?他和我家挨着不远。你们是亲戚吗?”
真有啊?顾安然记的爸爸跟她说过一次,她爷爷叫顾大海,老家是一个叫吉庆村的村子。因为这个村子太穷,爸爸和妈妈结婚以后才决定出来打工的。
他们刚走后不久,爷爷奶奶老两口大冬天的上山砍柴就发生了意外去世了,爸妈赶回来办理了爷爷奶奶的后事之后就再也没回来过这个村子。
顾安然眼睛里冒着星星,她蹲下来兴奋的问:“那顾少谦呢?”
“顾少谦是顾大海的儿子啊,我和顾少谦是光着屁股一起长大的。你问他做什么?”
“许英呢?”
“许英也是我们村的,顾少谦那小子指定对许英有点意思!每次他看见许英他就双眼放光。我说他是看上许英了,他还嘴硬不承认!”
王良忽然觉得自己说的有点多,还不知道对方问这些是因为什么呢,他就把家门口上一起玩到大的朋友给卖了。他不再说顾少谦和许英的事,多了几分谨慎的问:“你打听他们一家干什么?”
“不干什么,随便问问。”顾安然笑道:“我听说这顾少谦因为留了一个大中分头型被他爸追着打了一个村子,后来他一生气就把自己养了两年的头发剃成了秃子。他爸爸一生气把他赶到了猪圈里让他和猪睡了好多天。有这么回事吗?”
“啊,对对对!这事就是前两月的事!”王良对顾安然放松了警惕,也跟着她笑起来:“这个事都这么出名了啊?”
“是啊,挺有趣的,这件事情估计顾少谦他自己一辈子也不会忘记吧。”
父亲在时除了调皮就是惹祸,没尽孝道,父亲不在了,想起曾经的事情满是遗憾,所以他才总是和她提起她爷爷那时候的趣事。
王良的眼睛一时比一时好了,顾安然似乎很爱听顾少谦的事迹,王良就又和顾安然说了许多关于顾少谦的糗事。
顾安然让他坐在凳子上说,她正听的起劲,笑的前仰后合的,小店的门忽的开了。
店门上的铜铃发出了猛烈的响声,可见推门进来的这人力气有多大。
这怎么开个门还带着情绪啊?这是想要拆门啊还是开门啊?
顾安然扭过身想看看来的人是谁,脸还没完全转过去呢,这人已经来到了她和王良的中间。
这不是莫北吗?怎么浑身都湿透了?他往这里一站,脚边就已落了一些水渍。
“你怎么回来了?下那么大的雨,你不知道找个地方背背雨吗?这么大的人了,还这么死心眼呢?让雨给浇个六透?”顾安然埋怨着他,其实心里已经开始心疼了。
她从凳子上站起来拿了一条干毛巾过来要给莫北擦脸上的水,莫北一把抓住了她的手腕生气的质问:“这人是谁?”
顾安然吐出他的名字:“王良。”
莫北又冷声追问:“你和他什么关系?怎么认识的。”
这是醋坛子打翻了吗?顾安然平静的回答:“今天刚认识的。没什么关系。”
刚认识就能聊得那么开心?莫北因为担心她一个人留在店里,担心这种天气会让她感到害怕,所以他和大哥碰了个面,叫他先回家,等明天雨不下了再一起去看缝纫机。
紧接着他一分钟都没耽搁,冒着雨赶回来陪顾安然,天知道他在门口透过玻璃窗看到他们相聊甚欢时他有多气!
她和他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