西歪贴在墙根处，露出经久未修的青紫霉斑。

容衍眉间蹙起，雨后的空气里青草涩香愈发浓烈，并不像人们口中常说大雨冲刷过后的清新，与他而言更像陈年旧事的腐烂，轻易勾起他低谷情绪。

他抬手，解开披风系带，展开披到小姑娘肩头，淡声道：“小心着凉。”

脑海里隐隐约约闪过相同画面，他没有细究。

淅淅沥沥的水滴答从屋檐坠落，几滴回弹着捡起到虞辞秀致的布鞋上，她握住男人清瘦腕骨，问：“你在想什么？”

容衍缄默。

一时相顾无言，虞辞却轻车熟路地从他口袋掏出一方帕子，左下绣了红艳的花，恣意昂扬，是和他气质完全相反的虞美人。

见他垂眸，她抿抿唇，执起他的手为他采擦拭，指缝处都被细心地照料到。

容衍没有拒绝，看着她头顶发旋，几缕如墨长丝随着她弯下的白嫩脖颈滑落至前胸，他甚至想伸手让他们归复原位。

意识到自己这个想法，容衍惊讶得瞳孔扩大一瞬，又恢复。

怎么想的，就怎么动。

“想今早的承诺，”他食指轻轻勾住小姑娘纤细尾指，“幼时我同你一样无亲所依，只要你愿意，容家可以是你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