次日。
房间内,雨停后的第一缕阳光从窗户口照射进来,床上的男女相拥在一起,姿态亲昵。
宋宜年睁开眼时,就察觉到一道炙热的目光正投掷在她身上。
她抬起头,迷迷糊糊的对上眼前男人漆黑的瞳孔,此刻他正撑着头,眼神柔和的凝视着她。
“醒了?”
他说完低下头,在她额头落下轻柔的一吻。
“饿不饿?”他嗓音还有些沙哑,听的人迷醉。
宋宜年摇摇头,手搂着他的腰,将脸在他胸膛上蹭了蹭,语调慵懒,“还困,别吵我。”
霍枭抱着怀里娇软的身躯,抬起手腕看了下手表,已经是中午的十一点。
刚才梁泽凡他们来敲门,都没能吵醒她。
现在梁泽凡和木东菱已经赶飞机回去了。
他原定的拍摄时间是下午一点。
看着很快进入梦乡的宋宜年,他只好摸到枕头边的手机,给小武发了条信息将拍摄时间再往后拖。
宋宜年再次醒来时,已经是下午快要一点钟。
霍枭买来了早餐,她吃过后才知道木东菱已经和梁泽凡离开。
对于昨晚的事,霍枭挺想跟她聊聊的。
在她吃着早餐之际,他便主动道:“我们什么时候公开?或者,我可以先去见见你的父母。”
他母亲在精神病院,有空余时间他都会去看望。
关于其他记忆他都一点一滴的想起来了,只有关于她的还未记起,也不知是不是伊恩的原因。
“公开?”
宋宜年漫不经心道:“再说吧。”
霍枭感觉到她的敷衍,不由皱了下浓黑的眉。
“年年……”
对他来说,昨晚两人已经发生亲密关系,那他就得负起责任,可看她的样子,却好像跟他想法相反,没有要对他负责的架势。
“你别告诉我,昨晚的事你想当做什么都没发生?”他眯起眼,语调危险。
宋宜年吃着灌汤包,无辜的看向他:“那种情景之下,男女之间彼此慰藉不是很正常的事吗?”
“慰藉?”霍枭气笑了,觉得这女人是在故意折磨他。
……
林英耀和林芙不想打扰她拍戏,下午就走了,将他们兄妹两人送走后,宋宜年才和霍枭上山回去继续拍戏。
在这山村里,大部分都是宋宜年跟郁星海的对手戏,群演的戏份都很少,日夜拍摄下来,这几天进度还是挺快的,一个月的时间差不多就可以拍完。
回到片场,宋宜年就和郁星海对起了台词。
今天的戏份中,绑架犯阿斌已经对许梓月动了杀心。
他是舞蹈学院里的厨师,打菜员,出身于贫苦山村,母亲有个舞蹈梦,生下他后就抛夫弃子跟一个有钱人跑了。
从小阿斌就生活在父亲酒后的打骂之中,没钱上学,只能自己出去干苦力,学厨师,最后进入了许梓月所在的舞蹈学校工作。
他恨自己的父亲,更恨母亲,悲剧性的童年将他侵蚀成了内敛阴郁,又心理扭曲的潜在犯罪分子。
许梓月是天之骄女,也是学校的风云人物。因为在食堂的一次碰面,阿斌在许梓月身上看到了他那个母亲的影子,暴虐的因子在他体内涌动,最终便策划了一场绑架,躲过学校监控,将许梓月给带走。
在绑架发生的第三天,阿斌母亲的生日到了,他梦到了被母亲抛弃,被父亲折磨的黑暗日子。
于是醒来后,他对绑在房间里的许梓月动了杀心。
许梓月在恐惧之下,也清楚他终于忍不住还是要动手了。
为了自救,她便只能击溃自己所有的天真烂漫,变成欲望的化身,试图引诱阿斌,让他暂时放弃杀她的想法,拖延时间让姐姐能够找到她。
这场戏中不仅有吻戏,还有尺度较大的床戏,因此宋宜年回来后就一直在和郁星海交流感情,希望能够拍好这场大戏。
此刻霍枭坐在导演椅上,看着手里的剧本,眉心紧皱的快能夹死一只蚊子了。
光是剧本上简单构写出的画面,已经让他不自觉想到了昨晚,并开始心浮气躁起来。
他不敢想象一会儿要让他亲眼看到宋宜年跟别的男人“婉转承欢”,即便只是为了艺术而牺牲。
作为专业的演员,专业的导演,他本该心平气和的接受宋宜年完成这段戏份。即便是在昨天,他也不觉得自己会抗拒拍摄这场戏。
直到现在临近拍摄,他才突然察觉到,这戏还是删减掉比较让他舒坦。
他抬眼看着跟郁星海对戏的宋宜年,朝小武招了招手。
“霍导?怎么了?”
“给俞宏致那边打个电话,看这场吻戏能不能删了。”
床戏他可以拍的隐晦一些,吻戏就没办法了,只能看编剧那边能不能把这“不必要”的戏份给删了。
小武在跟俞宏致通过电话后,表情尴尬的走过来,弯腰在霍枭耳边道:“俞编剧非常坚持,说这个吻是许梓月打动阿斌内心的关键,所以不能删,还得拍的很有感觉才行!”
霍枭眉心皱的更死了,他将剧本攥紧,往手心里一砸,表情很不好看,却没再说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