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跟你有什么关系吗?”
宋宜年双手环胸,懒洋洋的样子,眼皮子底下有些青灰,显然是昨晚没睡好。
“你弄伤了我儿子的手,怎么就没关系了?我告诉你,这事不给个解决方案,今天就没完了!”
闻言,宋宜年不紧不慢的转身离开。
看着她头也不回的背影,沈浩的母亲何燕气的眼珠子差点没瞪出来。
“妈,你看她这什么态度啊?有这么对长辈的吗?”
沈奶奶不紧不慢的摇着扇子:“我看浩儿那手也没什么事,你就别想借这个机会讹人钱了。”
“妈!您怎么偏帮那外人呢?”
质问声刚脱口而出,一个钱包就朝她砸了过来。
“里面有一千,陪你医药费,够了吧?”
宋宜年双手环胸,好整以暇的看着对方:“可以闭嘴了吗?”
何燕一愣,眼珠子贪婪的转了一圈,没等她开口,沈浩就迫不及待的将钱包抢了过去:“算你识相!”
“诶!你这孩子!”
何燕佯装气恼的抬手敲了下儿子的脑袋,随后清了清嗓子,准备找个台阶下:“我也不是故意讹你,不信你看看我儿子的手,现在还肿着呢,他可是要考大学的,这手多重要啊!”
“得了吧,他那倒数的成绩,哪个大学肯要他?”沈奶奶再次发挥毒舌属性。
何燕被堵的脸色涨红,恼恨道:“浩儿现在比以前用功多了!您这个做奶奶的怎么能当着外人的面这么咒他?”
“也是,在您心里,只有死去的二弟,还有那跑去大城市享福的孙女儿,我们浩儿哪能入得了您的眼!”
这话一出,沈奶奶脸色瞬间就难看起来。
宋宜年眸光微暗的扯了下唇角,转身欲离开,余光就瞥见老人手似乎在颤抖,然而眼睛却选择闭上,意外的沉默。
她顿了顿,目光看向何燕:“有些人还真是眼不盲,心盲。”
“她要是不疼你儿子,能任由你儿子每天跑到店子里抢钱?”
昨晚她和沈奶奶提了这事,她以为以沈奶奶抠门的性子,肯定大发雷霆,谁知她却说随他去吧。
宋宜年就明白,为什么这沈浩能如此嚣张来抢钱了。
“你谁啊?我们家的事关你什么事?”
沈浩被她一句话讽刺的不是滋味,顿时恼火起来。
“宋宜年。”
她淡淡的开口。
“宋?”
何燕思绪一转,瞳孔忽的睁大了几分:“难道是帝都那个宋家?”
宋宜年没说话,任由对方眼冒精光的打量她。
“宋小姐来这是干什么的?”
谄媚的态度变化之大,沈奶奶脸色更差了。
“钱拿到了,你赶紧走吧!”
沈奶奶将人打发走后,宋宜年也准备出门。
结果沈奶奶却叫住了她。
她看着老人从收银柜里掏出几张钞票,数出一千后递给她:“这钱你拿去,既然住在我老婆子家里,就没有让你吃亏的道理。”
宋宜年笑了笑,按照她的了解,这一千块就是店子里一周的收入了。
“这钱我不能要,您要是实在心里过不去,那这些就当做我住在这的生活费吧。”
说完不等沈奶奶反应,她就去了隔壁的霍家。
然而来到霍家后,霍母却告诉她霍枭已经去了临安县,准备开学了。
精心打扮过来后却扑了空,宋宜年也没有气馁,和霍母告别后去外面的街道上逛了一圈。
走在大街上,宋宜年却觉得这小镇上处处透着诡异。
白天很少看见年轻的女人或者老人出门,夜晚街道上更是空荡。
路人眼中都透着某种接近疯狂的欲望或黯淡呆滞。
这小镇格外贫穷,连一个沐浴间邻居都要来借用就能感受到了。
“钱肯定是这傻子偷的,除了她还能有谁!”
就在宋宜年路过一家装修破旧的理发店时,里面突然传来少女尖锐的声音。
她看了眼摆在门口的招牌,上面写着美格理发店。
往里看,一个长相还算清秀的少女正在指着另一个少女告状。
看上去应该是店老板的中年妇女火冒三丈的拿起扫把往那身材消瘦的少女身上打。
出乎宋宜年意料的是,那少女竟然只是沉默的站在那,连一句痛呼声都没有。
“果然是傻子,被打了都不知道痛的。”
那性子张扬的女生幸灾乐祸的冷嘲了句。
宋宜年收回目光,继续往前走。
开学这天,宋宜年去坐公交车,在路上颠簸了一个小时才终于到达临安县。
下车后,她脸色都变的苍白了几分。
这一中建立在临安县的半山腰,等宋宜年到达校门口,已经是十一点左右。
班主任李老师是个三十岁出头的男人,在门口接到她后,就将她带去了校务处办手续。
手续办完,李老师带着她来到教学楼二楼的走廊。
此刻校园内十分宁静,只偶尔听见读书声密密麻麻的响起。
高三(2)班,是一中的理科班,班上正上着物理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