对象。

他拳头捏得咯吱响，恨不得把这个影响自己跟云丹枫正常交流的罪魁祸首狠锤一顿，云丹枫却已经掉头往后走去：“不用送了。”

“小枫......你别......”常珏连忙追上去，却不料男主也跟着奔上来，他抢在常珏之前，一把拽住了云丹枫的手：“云师兄......”

话还未落，他突然惊叫一声，身子向后坠去。

坚硬物事在地上砸动的声音回响在寂静的夜里。随之而来的，是肉.体摔在地上的一声闷响。

云丹枫终于回头，却看见一个环状的物事，在他身后的地上随惯性打着颤，颤了许久，才安静地躺在了地上。

他不由自主拾起那个东西，只看一眼，就脸色大变。

“不要......”云归鹤趴在地上，挣扎着伸出手：“这是常师兄送给我的......”

他像是骤然察觉到了自己的失态，声音又恢复了小心翼翼：“这个东西对我实在意义非凡，云师兄......可不可以，把它还给我？”

“......”

云丹枫像是失去了听觉一般，眼睛只知道盯着手中的玉环，转也不转，双目已经失去了所有神采，月光下看来，犹如一谭死水。

看着云丹枫的模样，常珏心知要遭，上前一步，刚要解释，一只手却从地下伸上来，扯住了他的衣摆。

云丹枫全身冰凉，如坠冰窖，他已经不知道自己现下是何心情，绝望？茫然？无助？恨？还是怨？

是恨面前这个没有心的人，还是恨那个愚蠢透顶、自作多情的自己？

常珏不耐烦地一脚踹开那只阻碍他的手，他脚步才停滞了那么一下，就看见方才还平静如死水一般的云丹枫突然浑身发着抖，接着一股浓血竟从他唇下溢出，接连不断，染红了他原本白皙无暇的脸。

“小枫！”常珏惊呼一声，继而小心翼翼道：“你这是......怎么了？”

他伸手要探云丹枫的脉，却被云丹枫拂袖震开。

云归鹤那一下着实摔地不轻，白色的衣摆下还隐隐沁出了一层淡红色。他抬起头，眼泪扑簌簌直往下掉：“常师兄......你不要怪云师兄，他不是故意推我的，是我，是我自己不小心......”

云丹枫猛地打断了他的话：“我就是故意的！”

云丹枫那身黑衣几乎与暗夜溶为一色，发带不知在什么时候已经脱垂。黑发散开，面容雪白，嘴唇到下颚都是鲜血，却已经忘了去擦，只是失神看着常珏。

站在幽暗的夜里，看起来真如一只艳鬼。

常珏已经没心思顶男主的话，急忙要说清九宫环出现在云归鹤身上的缘由：“你听我跟你解释......”

云丹枫凄然一笑：“不用解释了。”

“不行！你必须听我解释。”

“已经没必要解释了。”

“我觉得很有必要！”

“够了。”云丹枫难以忍受地怒叱一声，拦住了常珏接下来的话。

见他连嘴唇都在哆嗦，似乎随时随地都会晕过去，常珏不敢再开口，生怕自己粗心大意，又惹得他再怒急攻心一次。

云丹枫以袖慢慢拭净嘴角的血，脸色已经恢复了平静：“我只想问问常师兄，你究竟，当我是你的什么？”

常珏刚要回“当你是我的师弟”，可是不知道为什么，这句话就是说不出口。

“当我是你的师弟吗？觉得我和你理应兄友弟恭，共同扶持，互敬互爱？”

“可若我告诉师兄，我不是这样想呢？”

云丹枫缓缓露出了一个笑来。

“若我对师兄，产生了让你难以容忍的私情呢？”

“你是会惧我畏我。还是厌我弃我？”

见常珏满脸张皇失措，还不待他有更多反应，云丹枫就已转过身去。

常珏只听得他轻轻地道：“即已如此，师兄以后也不必再见我了。”

常珏怔在原地，已经忘记了反应。他完全不知所措，眼睁睁看着云丹枫的身影逐渐远去，直到对方那袭黑衣完全隐没在了黑夜里。

云归鹤眼睛一瞬不瞬看着虚空，自言自语地喃喃：“不要怪我，我这也是为了你好啊。不趁现在快刀斩乱麻，难道要等你将来被他伤透了心后，再让他捅上一刀吗？”

他慢慢从地上爬起来，若无其事的拍了拍身上的灰尘，脸上的柔情蜜意已经完全收起，冷冷地看着被月光洒满一身的常珏。

戏演完了，他也没必要对着面前这个人装模作样了。

常珏抬着头，还在看着云丹枫方才所在的位置，直到现在，还没从那阵失魂落魄里抽身出来。

“人已经走了，你还看什么？”

他嘲讽道。

常珏机械地转过脖子，看向他。

云归鹤用雪白的披风裹住身子，抬头看他，浑身上下都透露出一副楚楚可怜的无辜姿态。

直到现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