武将见文官们都闭口不言,急的是抓耳挠腮,他们也是最恨这句话,每次仗打赢了,正要大杀四方时,文官就拿出这四个字。
有人道:‘乐安侯,这是什么意思啊!给我们说说。’
孙修淡淡一笑道:‘我来解释一下,有人说,用恩德来报答怨恨怎么样?
圣人说,那用什么来报答恩德呢?应该是用正直来报答怨恨,用恩德来报答恩德。’
武将们这才听明白,点点头道:‘我就说吗?人家打了我,我还得以德服人,这不合理嘛?
今日听了乐安侯的解释才明白,圣人说不错。
人家打了我一拳,就得还上一脚,人家对我好,我就对他好,这样才对嘛!
以前总认为圣人说的不对,原来是某些无耻文人篡改了圣人的原意。’
说完,还朝着沙扬瞪了一眼。
沙扬有些惊慌,这篡改圣人原意,这话要是传出去,自己怎么也得自绝于仕林之中。
不行,一定得把孙修驳倒,不然自己最好的结果也得告老还乡,可我才四十出头呀?
‘乐安侯,这屠杀俘虏之事暂且不提,可你屠杀平民这你怎么解释?难道这些平民也参与了屠杀吗?’
‘不错,这些人都参与了屠杀。’
‘笑话,平民百姓怎会如此?乐安侯,你可不要哄骗我们?’
‘兰格王国扩张,都是以军队为主,平民为辅。
军队先到某地,打败原住民,再用平民来开拓,称为开拓团。
他们的平民都是经过军事训练的,杀人绝不含糊。
有时军队伤亡大的时候,平民就会直接补充进军队。
这样,你还会说那些平民不能杀人?而且,我也让幸存的我朝百姓指让过,都参与了屠杀。
知道为什么他们的平民会参与屠杀?因为杀了人,可以抢夺他的财产。
什么事一旦提到了钱,什么道德,荣誉都会统统抛到脑后。请问,这样的人,我不杀,还留他们干什么?
所以,你刚才说的狗咬了我一口,我不能咬回去的这句话,我还是很赞同的。
我当然不会咬回去,我把放狗的人打一顿,这叫正当防卫。’
‘这不可能?他们怎么可能这样?’
‘如果不信,可以让宫卫去问问不就知道了吗?还可以问问我带回来的卡西酋长。’
群臣听到此,都义愤填膺,皆曰该杀,不杀不足以平民愤。
程泰和柏良平叹了一口气,又让孙修胜了。柏良平看着愣着的沙扬,更是长叹一口气。
这个心腹看来又要告老还乡了,这不知是第几个被净街虎拉下马的御史了。
孙修杀俘的事过后,封赏就顺利的下来了,他已成为华族史上一千多年以来,最年轻的一品官。
晚上,柏府,吴涛求见柏良平。
柏良平阴着脸对吴涛道:‘吴涛,你还敢来。今日,我让你去弹劾那净街虎,你为何不去?’
‘大人,那奸佞一向狡诈,今天的破绽也是他故意露出来的。所以我……。’
‘噢?你从哪看出来的?’
‘当时,我们弹劾他时,我仔细观察过他,他的脸色竟毫无异常,颇有胸有成足之感。
故我没有弹劾。我也向大人使了眼色,可大人……。’
柏良平回想了一下,吴涛当时确实眨了一下眼。
‘还是你对这净街虎了解,我此次又上了他的当。让沙御史……。’长叹一声。
‘大人,不必懊恼,那奸佞之臣虽然狡猾,但日子还长着呢!
他现在已离中枢,只要我们始终盯着他,他一定会露出破绽。不过那时我们就要仔细的计划。争取一击必杀。’
‘说的对,他还年轻,我就不相信,他会一直不犯错。
吴涛,你不错,沙御史得罪了那净街虎,他是睚眦必报之人,沙御史一定会被他逼得告老还乡的。
现在,在都察院中,佥都御史只有你一位了。你的担子会加重的,好好干,我看好你。’
吴涛马上跪下,‘谢大人栽培。’
‘不必如此。’
…………
翌日,孙修就报复了,巨阙旬报就刊登沙御史在朝堂上曲解圣人之言。
要将为国征战的乐安侯撤职查办。却被乐安侯当场引经据典的驳回去的场景。
名士大儒纷纷对此事发表评论,一边倒的支持乐安侯,对沙御史曲解圣人之言大加鞭挞。
百姓也对乐安侯之言很此很赞同,百姓一般的理解就是,欠债还钱,杀人偿命。
那个沙御史说什么,要对杀了人的兰格人,要以德服人?我呸。感情死的不是他的家里人。
兰格人杀了我们的人,那一定要杀回去,只能多不能少。
在对人命的问题上,坚决不能以德服人,要以直报怨。
许多监生,太学生都跑到沙扬家门口,一阵口吐芬芳,还免费的送了一些过期的蔬菜和鸡蛋。
连沙扬去都察院上班的路上,他的轿子也被人被泼了屎尿,让他十分尴尬。
就连他家的仆人也辞职不干了,他要再干下去,父母就要与他脱离父子关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