消息传到锦官城,西川朝廷炸了。盐矿又被摧毁了。
虽然这是叛匪耿齐干的,但他们知道,这事和宁朝脱不了干系。
世面上食盐因为谣言,价格上涨,他们本不紧张,因为自己的盐矿就要开采了,产出食盐,就能将盐价降下来。
可现在,盐矿被摧毁,自己就没有了盐的定价权,他们知道,盐价一定会一日三涨。
西川因为大量商人破产,造成朝中税收不上来,国库萎缩。
西川又要发展水军,急需大量军费,只得加大了农民的税。
虽然看起来,加的税不多,能让百姓轻松负担。但上面说涨五文,下面就敢说要涨一两。
多交的税,自然是被瓜分了。古往今来,莫过如此。
盐价这时又大幅上阶,这将是农民雪上加霜。
他们猜对了,随着盐矿被摧毁的消息传出来。
市面上的盐价应声而涨,瞬间涨了五倍。第二天,就是十倍。第三天,十五倍,第四天…………。
虽然,西川百姓心中良心商家,宁海商会没有涨价,但他们推脱海边受了风灾,产量不足,供应大大减少。
宁海商会一发话,食盐的价格又猛涨到了三十倍,让西川百姓苦不堪言,尤其是农民,
纷纷卖出土地,从自耕农变成佃农。至少这样,还能活下去。地主总不会让佃农饿死,不然谁给他种地呀!
卓良吉他们他们拼命的囤货,让批发市场的盐价越来越高,逼迫宁海商会为了维持宁朝市面上的盐价,不得不投入大量的盐。
这样,就会对西川方面的盐价顾不上,趁这个机会,他们就可以在西川大捞一笔。
宁海商会的核心圈,巴不得卓良吉他们囤货,他们囤的越多,到时就亏的越多。
宁朝这边,王望舒和卓良吉的商战打得如火如荼,批发市场上的盐价一会低,一会高。
西川这面,民间的怒火,正在聚集,渐成干柴烈火之势,只需一颗火星,就会爆燃。
一天,西川云雾山区的一户农家,哭泣、求饶声不绝于耳,原来是玉山县的税吏正在收税。
‘张老头,你家有五口人,应缴税五两,已经拖了二个月了,今天这该缴了吧!’
‘官爷,税我们不是交了吗?’
‘那是今年的正税,还有加的水军捐没交呢??’
张老汉一愣,‘水军捐?那是什么?’
‘没见过国君下的诏书吗?为了兴建水军,防止宁朝侵扰,暂累吾民,所以加了这水军捐。’
张老汉颤抖着嘴唇道:‘这要交多少钱?’
‘这个不多,按人头算,一人一两,共五两。’
张老汉大吃一惊,‘五两?官爷,我们一家一年也挣不到五两啊!’
‘那我不管,你要是抗税,可要挨板了的。’
‘可我家中根本拿不出来,我老妻生病,没钱治病,刚刚过世。
家中的儿媳妇正有孕有身,我连给他补身子的钱都没有。再加上最近盐价飞涨,家中实在是没有钱了。’
‘什么?你儿媳妇有了,差点算少了一个,你家要交六两。’
‘可我儿媳妇还没生呢?’
‘她生的是不是人?’
‘当然。’
‘那不就得了,只要是人,就得加钱。’
‘可我老妻不是过世了吗?那不是少了一个人。’
税吏笑了笑,‘她是今年过世的,只要她在今年活了一天,这税也得交。
对了,你家死了人,销籍费二两银子也要交。’
张老汉不敢说了,再说这税越来越高了,只是磕头求饶。
‘张老汉,我教你个方法,你就不用交税了。’
张老汉抬起头,‘什么方法?’
‘你可以将地投献给郑举人,不就行了。’
‘不行,这是我张家的祖产,怎么能给别人。’’
税吏脸一板,‘既然你不愿,那就交税吧?朝廷要兴建水军,县太爷表示,本县也要出力。
所以,除了朝廷的水军捐,地方上也要捐一点,我来跟你算一下要交多少税?
水军捐,活着的四个,加上死去的一个,还有一个未出生的一共六人,共六两。
还有你老妻的销籍税二两,你两个儿子打猎的猎税二两,你儿媳妇生产的增丁税五十文。
上厕所的粪税五十文…………。这些税,我算了,共十五两,交税吧!’
张老汉一听这些莫名其妙的税种,目瞪口呆。
‘没钱,就拿东西顶债。’
‘什么?’
税吏们也还和张老汉啰嗦了,冲入他家中,翻箱倒柜,搜索钱财。
可他家中家徒四壁,根本没什么,只有一些破衣破衫,最值钱的就那养的牛、猪、鸡还有那些盐了。
张老汉扑上前去,抱住税吏的大腿,‘这猪你们可以牵手,但牛可不能呀!家里种地可就全靠它了。’
‘滚。’税吏一脚将他踢开,正中胸口,张老汉当时就不省人事。
躲在草垛中的张大嫂,还有张家的女儿张小妹,见张老汉趴在地上一动不动。
连忙扑上去,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