崔平道:“许大人,这块地来处堂堂正正。可不是强抢百姓的,你别想栽赃与我。”
许兴道:“那这块地是怎么来的?”
“这是前南越国主钱宗,在崔王太后庆寿的宴会上赐给我崔家的。
来处堂堂正正,当时可有许多大臣可以证明。好像当时,许大人也在场。”
“问题就在这了,钱宗有什么权力将这块地赐于崔家?”
“钱家当时可是南越国主,当然有权力。何况,皇上已说过,南越以前所有契约、功名,宁朝都予以承认。”
祁丘也点点头,“崔家主说的不错,皇上已经答应过南越百姓。许大人不可再另生事端。”
“那是百姓,官府之间的,朝廷当然承认。但这牵涉到钱宗,就要另外说了。”
“什么意思?”
“大家知道,当年宁太宗与当时的国主签下协议。南越二州归宁朝所有,但钱家可以永镇南越,是也不是。”
众人点点头。
“后来才发生了钱家后人不遵协议,想划江而治。皇上才出兵,收回了南越二州。”
“现在是谈地的事,你说这个,和这块地有什么关系?”
“当然有关系,自从宁太宗与钱家先祖签订协议之后。
除了钱家的私产,王宫,王田,王庄,王店之外,所有的地应是归朝廷所有,那块地好像不是王庄吧?”
崔、祁两人心中喀噔一下,要是这么说的话,那块地确实不属于钱家。
孙修冒出一句,“钱宗拿着朝廷的地做人情,好像不太合适吧?
要是这样,那不是谁有权,谁就能拿着别人的财产做人情吗?
好像现在南越,我官最大,我就可以随便将别人的财产做人情吗?”
崔、祁二人呆住了,堂下的众人也是一脸懵逼。
众人头都有点晕,要理一下。慢慢的,众人发现,乐安侯说的不错。
许兴又道:“既然那块地,钱宗没有权力处置,地自然不属于崔家。
所以地还是朝廷的,我为了百姓的福祉,开发这块地,怎么不合律法了。”
孙修环顾四周,阴声道:“谁要说不合律法,我就拿他的财产做人情。现在,还有许多人还住在茅草屋呢!”
这话一出,谁敢说不合律法。谁要说了,你的财产可就被乐安侯拿去做人情了。
堂下众人为了保护自己的财产,纷纷道许巡抚所做甚合律法,没有比他更不合适的了。
就连崔家的门生故吏,也改口了。他们可以做水军,给你哄抬一下气氛。但要拿财产为代价,那就另当别论了。
许兴对崔平道:“崔家主,我说的对不对?”
崔平有点想哭,这样也行。这下不但地没了,还得罪了这两位,好像以后的日子不好过啊!
孙修道:“崔家主,是不是这个理啊?”
崔平见两人都说了,也不得不点点头,“这块地应该是朝廷的。”
孙修又对祁丘厉声喝道:“祁御史,这下我可要弹劾你了。此事,别人可以不知,你作为巡按御史却不能不知?
你竟然敢将朝廷的地判给崔家,你和他是什么关系?其中有没有权钱交易?”
祁丘慌忙道:“下官一向清廉,只是一时失察,可没有什么权钱交易。”
“是吗?那祁御史,我们能不能将你的住处搜一搜。”
祁丘一惊,又定下神来,“乐安侯,我只是一时失察,你派人去搜住处是不是有些过分。”
“我觉得不过分啊!比你将朝廷的地给私人合理多了?祁御史,你不会是心里有鬼吧?”
许兴道:“侯爷,这祁御史可是深得左都御史柏大人信任的啊!不然怎会将他派到南越来?”
“那可不一定,听说这位柏大人眼神就不太好。”
“祁御史,就让他们搜一搜,身正不怕影子斜。我也曾经是御史,知道名声很重要,不让他们搜一搜,这关你可过不去。”
祁丘脸色阴晴不定,他知道不让他们搜,那写给朝廷的公文他用屁股想,也知道会写些什么。
但如果让他们搜,心中总觉得有些不安。
崔平心中有些虚,因为他确实给祁丘行贿了一万两白银,不知他有没有藏好。万一搜出来,自己也得陪着他一起倒霉。
祁丘的脚趾抠了一下,定下神来。“好,为了我的清誉,我可以让乐安侯去搜。
但是如果没有搜到的话?乐安侯,你可要给我一个交代!”
“什么交待?没搜到就是提醒你一下,有则改过,无则加勉不就行了。反正你们弹劾失败不都是这么说的吗?”
“你……。”
“别你我的了,我事情繁杂,没有那么多的时间,快带我去你的住处。”
祁丘大袖一挥,往住处走去。
孙修微微一笑,心想,凭着云飞扬的情报能力,查你个御史可太容易了,除非你不犯错。
说完,对他的脚下看了一眼。
众人来到祁丘的住处,孙修大手一挥,亲卫们冲了进去,开始搜查。
亲卫们仔细的搜了一番后,向孙修回禀,一无所获。
祁丘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