过了一些日子,孙修来到了太医院,华鸿早就在这等着了。
“侯爷,那些女医,已经培养了六个月了,理论方面都已经学完了。
青蛙,兔子,狗都解剖了上百只,现在可以实习了,可没有尸源啊!”
孙修脑中浮现出一群面容甜美,娇俏可人的少女。每人手里拎着几只开膛破肚的兔子,行走在太医院中,那种气势,半径二十米之内,无人敢接近。
孙修打了一个寒颤,晃了晃头,将脑中的印象删除,对华鸿道:“你想要什么?”
“先要几具女尸,让她们知道女人身体的内部构造。之后,就要准备难产的产妇给她们实习了。”
“女尸?这个我去办?你只要负责把人教好就行。”
打发了华鸿,就要去准备女尸了。孙修先到顺天府,看有没有要被处死的女犯。
可女犯犯罪率本来就低,获死罪就更少了,就是有,家属也不同意,找来找去,就找了一个谋杀亲夫的,家属因唾弃他,不愿替他收尸。
一个怎么够?又去刑部,在刑部尚书的亲自过问下,几名员外郎遍寻周边各县,又找了几个无家属女犯。
京城菜市口,秋天渐冷,秋风肃杀,正好是杀人之时。
现在正是农闲之时,众多百姓都围在此处,就好像赶集一样。看一看年度大戏,杀人表演。
这里弄得像戏院一样,人山人海,连周围的二层楼上都挤满了人。还有小贩穿梭在人群之中,嘴里喊着山楂、甜糕、桂花糖。
还有许多卖艺的,等杀过人,趁着这里的人流量多,等人一杀完,马上摆开场子,就能大赚一笔。
一排囚车从人群穿过,周围百姓还在那议论,今年杀的一批人好像不行啊!怎么都没人说,二十年后又是一条好汉呢?
顺天府衙役从囚车押出犯人,众人看其中竟然有几位女犯,又多了点兴趣,这么多女犯一起杀,可是头一次呀!
押上刑场,刽子手给犯人一人给一碗酒。让他们喝点,好让他们好受点。
午时三刻,阳气最盛,可让犯人魂魄不至于危害人间。
监斩官验明正身,拿起笔,在亡命牌上人名打了一个叉,扔在地上。
一声喝道:“行刑。”
刽子手让犯人低下头,随着周围百姓一阵惊呼,手起刀落,血光四溅,头颅被砍了下来。
后来就是一群家属哭天抢地的收尸了。那几具女尸,也被一些人悄悄的运到太医院。
一阵忙活,菜市口又变成了市场,看着那些意犹未尽的百姓。
卖艺的人高兴了,这都是钱吗?趁着人流量多。铜锣声响起,各位师傅抢好地盘,摆开场子。
有抡大刀,有的抓石锁,有的唱小曲,都开始卖力的表演起来。
在太医院疡医处一间隐密的房间,五具女尸一字排开,盖着白布,躺在解剖床上。
孙修和华鸿带着十名女医来到解剖室。到了解剖室,那群少女一看此情景,立马就觉得温度突然降低,手臂上都起了鸡皮疙瘩。
“镇静,这些只过是死人,怕什么?”华鸿喝道。
可话虽如此,那些医女还是害怕,牙关紧咬,面色恐惧。
以前只是青蛙、免子等。现在可是人啊!虽然她是死的。
华鸿走到一具女尸前,掀开盖着尸体的白布,尸体的头颅已用线缝上了,不是身首异处了。
但在尸体的脸,因为是被人斩首,脸上有着畏惧的神色,也带着对生的渴望。
这让周边的女医有些怯懦,集体往后退了一步。
“谁和我上头一具女尸?”
众人都支支吾吾,不敢动手,小腿也是微微的发抖。
孙修看她们害怕了,这很正常。她们要是不害怕,拿起刀就动手。那自己可就害怕了,这不是变态狂魔吗?
华鸿急了,我教了六个月,就交出这帮胆小鬼!让我在侯爷面前丢脸。
“你们怕什么?这只是一群犯了死罪的女犯,她们罪孽深重,我们就是将她们解剖了,也是替天行道。”
“华副院使。”孙修一声顿喝。
华鸿回过来,望着孙修,一脸茫然,我说错了吗?她们就是死刑犯呀!
孙修一脸严肃,“华副院使,她们是犯了罪,但她们已用自己生命去偿还了。
现在,她们已经到了太医院,就是无罪之人。那她们现在是什么?”
“是什么?一具女尸?”
“不,她们是你们的老师,大体老师!无言良师,她们用自己的躯体,让你们了解身体的奥秘。
以便你们更好的医治病人,华副院使,她们的行为跟你的老师有何不同?
你们应该尊敬她们,感谢她们。而不是把她们仅仅只当作工具。”
那些女医闻听此言,再看那些女尸,好像她们也不那么让人害怕了,空气的温度好像又提高了点。
华鸿也长叹一声,向孙修一揖到底,“侯爷,闻听一席话,胜读十年书,是我肤浅了。”
说后回过头,对那群女医道:“侯爷说的都听清楚了吗?
她们是我们的老师,是我们学习的阶梯,我们不应害怕她们。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