艾府尹一拍惊堂木,“华太医,当年你亵渎你师父贺启的尸身,将他开膛破肚,行为可是属实。”
“是,这是我做的。”
堂下大哗,有的人以为华鸿真是被冤枉的,毕竟当年他也救了不少人,相信他的人品。
可他竟然当堂认罪,连隐藏一下都不肯,直接说就是他干的。这样的人,还有人品吗?不杀他,那世上还有王法吗?还有法律吗?
在众人的喝骂声中,方唐笑了,没想到,华鸿竟然承认了。这下,我都不用动嘴了,亏了我还找人在下面带节奏呢?
“大人,这华鸿承认了欺师灭祖,亵渎尸身这些罪刑,这让我等无不义愤填膺。要是不将他斩首,怎么对得起圣人的教诲?”
“但这是我师父让我干的,在当年审这案时,我就说过。”
“这怎么可能?你问问堂下的百姓,愿意自己的尸身让别人解剖吗?”方唐环顾四周。
堂下的水军马上附合,“哪怎么可能?自己的身体当然要不可损毁,入土为安。怎么可能让人开膛破肚呢?”
周围的人听了这话,都纷纷点头,谁会干这种事,除非脑子坏了。
一时堂下一阵咒骂声。
艾府尹一拍惊堂木,衙伇齐喊威武,才让外面静了下来。
“华鸿,你既然如此说,那证据呢?”
徐良和几位太医走了进来,“我等可以为华鸿做证。
当年贺前辈弥留之时,当着众多太医的面说下遗言。为了促进疡医的发展,自愿损出身体,供自已的徒弟华太医解剖。
这些我们都清楚的记的,而且不光是我们,就是这位方唐,他也听见了。”
说完,徐良对方唐冷笑一声。
随着徐良进来的太医都证明,却是如此。
这下,外面的人呆住了,难道真有人脑子坏了,把自己的尸身让人开膛破肚,这不合逻辑啊?
孙修看着下面的人有些迷惑,知道自己要上场了。
对下面拱拱手道:“各位肯定对此事比较迷惑,我可以解释一下。大家知道医术是怎么来的吗?”
看着大家迷惑的眼神,孙修又道:“是当年的神农前辈,通过尝百草发展而来。这都要自己亲自去尝,了解每种药草的药效。
这就是医术中汤医的起源,我相信大家都知道。”
众人点点头。
“可有的病痛,光喝汤药,是不行了。比如外伤,所以又产生了疡医,用刀切除患病部位、缝住伤口来治疗。
但疡医的发展有个阻碍,就是没有尸源。疡医的发展是要有尸源的。没有尸源,他哪知道哪里是正常部位?哪里是不正常的?
所以,疡医一向发展缓慢。贺前辈有鉴于此,为了让疡医发扬光大。他自愿捐出尸身,供徒弟解剖,让他们了解身体的构造。
这样的行为,与当年的神农尝百草有何不同,一个是尝百草,了解药草的疗效。一个捐尸身,让后人了解身体的构造。
这下,你们明白了,贺前辈为什么要将尸身捐出,供自己的徒弟解剖了吧!”
这下,听到孙修这么说,大家觉得这就符合逻辑了。这么一说,那这个贺启岂不是要和神农并肩了。
方唐一看,事情不妙啊!看来要使出杀手锏了。
对着下面的人使了个眼色,下面的人会意,“可这不符合圣人礼教,我们读书人认为此事不妥。”
一听到圣人,下面的读书人来了精神,把事情和自己脑中的圣人言相对应,果然觉得有些不对。
有一读书人出来道:“虽然,我对贺前辈比较尊重,但我却不认同他的作为。”
孙修淡然道:“你为何对贺前辈的做法为何不认同。”
“书中圣人云,身体发肤,受之父母,不敢毁伤,孝之始也。将自己尸身捐出,让人解剖,这不合孝道。
当年,可能贺前辈临死,神智混乱,说此不当之言。但华太医也是读书人,不可能不晓此中道理。
但他还是这样做了,不免有些不尊圣人之言。”
众读书人听了此言,都点头称是。
孙修哈哈一声大笑,让众人有些莫名其妙。
“身体发肤,受之父母,不敢毁伤,孝之始也。这句话,是圣人所言,说的当然不错。但你等对此言的解读,却是有谬。”
“乐安侯,我等尊重你的文才,但此言,历代大贤都是如此解读,有何谬处?你不免有些狂妄了吗?”
“这句话,出自孝经,你们解读是,身体上的毛发、皮肤都是父母所赐,是不能毁伤的,这是孝道的第一步。是不是这样?”
“对啊!有什么不对的?”
“但这有个问题,那为什么会有人不爱惜父母赐于的身体,而致身体残缺,甚至死于外乡呢?”
“是谁?谁敢这么干?这有违圣人之言啊?”
孙修冷冷一笑,“士兵,他们打仗时,不要说毛发皮肤了。命都有可能没有了。要是按你的的解读,他们为以全孝道,都应该放下武器,保护自己的身体了。”
“这。”一群读书人都呆了。对啊,都当兵了,你怎么保护身体不受伤呢?
要是按圣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