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要么干脆去礼佛或者清修,不问世事,只求保住王妃的地位,在寿王府里做个木雕泥塑的王妃罢了。但是杨玉不会那样忍气吞声,李瑁和武惠妃没饶了她,可是她也没饶了他们。
本以为杨玉的怒火在李瑁失去太子之位,武惠妃身死那一刻就消散了,谁知她竟然一直记恨着。而且看样子,她会一直记着,一直到生命尽头也不会放松分毫。可想而知,那些事情对杨玉的伤害有多大。
李隆基甚至想到,自己在一日,娘子还会克制,若是他那一天不在了,十八只能自求多福了。
李隆基竟然感觉到一阵安心,太好了,李瑁是彻底出局,杨玉绝对不会和他旧情复燃了!
“要是这样做能叫娘子舒服一点,你只管做就是了。不要在乎那些议论!”李隆基伸手把杨玉搂在怀里,温柔的拍着她的后背:“我竟然不知道娘子这些年一直耿耿于怀,有气就撒出来,不要憋坏了自己。”
“哼,我才不会把精力放在无关紧要的事情上。我本来要把那些事情忘了,反正他现在是大家眼里的可怜虫,若是我还不依不饶,反而会激起来大家的同情心。我这样做,固然是为了报复,但是更是敲打他一下,省的他走错路,要是还执迷不悟,他就要万劫不复了!”杨玉不满的哼一声,她大概就是那种分手之后,你过的没我好,我就放心了。
真是个精于算计的小狐狸,李隆基忍不住笑起来,但是李瑁会怎么做呢?他今天突兀的进宫来,绝对不是问什么圣驾什么时候去洛阳,他有心事。不过李隆基不会立刻逼问,叫李瑁表态。他需要听其言,观其行。
杨玉那么刺激李瑁,只有两个后果,一个是李瑁想起以前的荒唐,这次痛改前非。要么是李瑁彻底破罐子破摔,渐行渐远,铁了心的要搞事情了。
圣驾终于在夏日的骄阳里离开了长安,从广运潭码头,李隆基带着杨玉上了船,这条船是专门为圣人出巡特别建造出来,甲板上三层,船有三十丈长,前后三个桅杆,更有无数的船只,是随行的官员和皇子公主们。整个水面上浩浩荡荡,简直是看不见尽头。
杨玉在船舱里到处看着,很有些刘姥姥见大观园的样子。当初在扬州,那些海上贸易的船和这条船比起来简直是小舢板。没想到才多久啊,工匠们就能造出来这样的船只。那样的话,大唐称霸海上,彻底控制南亚不是梦想啊!
“这水路还要走上几天呢,娘子有的是时间慢慢的看。不用在这里东张西望。你不是素来处变不惊,一副见过世面的样子。怎么今天成了乡巴佬了?”李隆基揶揄着杨玉,拉着她坐下来。
“三郎,我记得就是以前水军的战船也没这样的大。怎么这是新造出来的?若是能够——”杨玉眼睛亮闪闪,盯着李隆基就像是一只猫咪盯着鲜鱼。
“娘子又有生财之道了?这是将作监特别打造出来的,专门为了这次出巡建造的御舟。不适合什么海上贸易之类的。你若是想要大海船,可以叫将作监做些修改。他们还能做更大的海船呢。只是现在海疆平静,没什么战事。因此那些海上的战船只是图纸罢了。”李隆基摸透了杨玉的心思,别人只认为贵妃爱财,喜欢经商聚敛钱财。其实杨玉根本不是为了自己的私欲,她那么认真赚钱都是为了国家和朝廷安定。
“真的?那立刻拿图纸来,我自己掏钱——”杨玉一听李隆基的话眼睛都亮了,谁知话没说完,就听着外面噗通一声,接着有人喊起来:“不好了,有人洛水了!”
“娘子不好了,有人掉进水里了!”杨玉身边的内侍急匆匆的进来通报。刚开船就有人落水!他们也太迫不及待了!
“是谁掉下去了,救上来没有?”杨玉脸色没变,她心里有了答案,十有八九是泽兰这个土登家族最后的幸存者了。
“是个侍卫,可能是风浪颠簸,他不知水性就掉下去了。现在已经有人下去打捞了!”答案却出乎意料,杨玉和李隆基交换个诧异的眼神。
李瑁的船上,他黑着脸盯着眼前的人:“你还是罢手吧,不要再任性了!”
“所以是你把我的人推下去了?你就不担心被追责吗?”
浩瀚的宇宙中,一片星系的生灭,也不过是刹那的斑驳流光。仰望星空,总有种结局已注定的伤感,千百年后你我在哪里?家国,文明火光,地球,都不过是深空中的一粒尘埃。星空一瞬,人间千年。虫鸣一世不过秋,你我一样在争渡。深空尽头到底有什么?
列车远去,在与铁轨的震动声中带起大片枯黄的落叶,也带起秋的萧瑟。
王煊注视,直至列车渐消失,他才收回目光,又送走了几位同学。
自此一别,将天各一方,不知道多少年后才能再相见,甚至有些人再无重逢期。
周围,有人还在缓慢地挥手,久久未曾放下,也有人沉默着,颇为伤感。
大学四年,一起走过,积淀下的情谊总有些难以割舍。
落日余晖斜照飘落的黄叶,光影斑驳,交织出几许岁月流逝之感。
阵阵犹如梵唱一般的海浪波动声在他身边响起,强烈的光芒开始迅速的升腾,巨大的金色光影映衬在他背后。唐三瞬间目光如电,向空中凝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