们把新出来的浮光花钿拿来。”说着一个女孩子端着个精致的黑漆螺钿的盒子过来了。
盒子打开了,卢文姝有些惊讶,不是什么蚌壳磨制的,也不是什么蜻蜓的翅膀和蝉的翅膀,鱼鳞之类的常见事物做成的花钿。而是镶嵌着打磨过的宝石和珍珠的花钿。这个东西太奢华了,不附和太子妃的身份。卢文姝踌躇起来,本来被杨玉叫来,她心里已经是七上八下了,谁知等着她的不是贵妃的责难,而是这些带着禁忌色彩的东西。
卢文姝的心里越发不安了!珍珍安慰着不知所措的太子妃:“桃子真是个吝啬鬼,对娘子这么小气,这是长安最流行的东西。别的不说,就连着圣人也特别给娘子定制最华贵的一套呢。娘子知道了,肯定会责骂桃子的。对自己的娘子不关心!是怎么做人家丈夫的!”
珍珍忽然想起桃子也曾经在这里定过几套花钿什么的,今天看太子妃的样子,珍珍立刻装着什么也不知道。世上的男人都一样,觉得妻子好像不是女人。
卢文姝正在犹豫,可是珍珍却不给她拒绝的机会。侍女们手脚麻利很快的就装饰好了。看着镜子里面的自己,她都有些不敢置信了。原来自己也能装扮成这个样子,而且还很好看。
“这个样子挺不错的!”杨玉带着几个人进来,卢文姝忙着站起来,她手脚无措,仿佛是个做错事的孩子被抓住了。“我——阿娘,这个……”卢文姝都不知道要怎么解释了。杨玉却是拍了拍她的肩膀:“别这么紧张了,我想你这些天肯定是心情不好,特别叫你出来散散心的。不用担心什么。其实你身为太子妃,在外人面前固然要注意体统,可是生活也不是一成不变的,你可以适当放松些。何必整天端着架子呢。我们出去走走!”说着杨玉拉着卢文姝就走了。
在鸿宴楼最顶层上,看着整整齐齐的长安街坊和辉煌的宫殿,杨玉感慨着:“站在这里,心里的烦恼都没了。我今天叫你来不是兴师问罪。不过有些问题要问你。你是个诚实的孩子,我相信你会如实相告。今天没什么贵妃,也没什么太子妃。我只是桃子的阿娘,你也只是桃子的娘子。”
面对着杨玉,卢文姝忽然心里安静下来,那些焦虑都烟消云散了,她觉得自己很舒服,很满足,就像是个孩子得到了一直希望的玩具,心里都是满足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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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这么放心把东宫的一切事情都交给杜氏,是因为什么?她从小在你身边,你深知她的能力,因此把全部的事情都交给她。还是你厌烦了那些琐碎的事情,只想逃避?”卢文姝有些躲闪的垂下眼,她想了一会鼓足勇气说:“虽然杜氏一直服侍我,可是她以前并没什么特别的能力。后来,我是想逃避了。因为我害怕,害怕面对那些女人。我不想看见她们,甚至不想听见关于她们的一切消息。因此我叫杜氏去安抚那些姬妾们。因为我见到她们就会不可遏制的想,要是她们夺走了郎君,要是她们——”卢文姝声音越来越低,不说话了。
“你怎么知道桃子会抛弃你呢。你们当初相处的时候,你就该知道桃子不是房玄龄,他就是想如此也是不可能的。你应该知道自己今后会面对什么。”杨玉没有跳出来指责卢文姝嫉妒,只是摆出事实。
卢文姝有些迷糊了,她竭力思索着,最后才恍然大悟:“我明白了,是阿嬷。不对是,杜氏。她一直在和我说桃子会抛弃我,因为我没有那些姬妾娇艳,会装扮,能够生下子嗣。我也不知道为什么会成了今天的样子。”看着哭的好像从传销点解救出来受害人的太子妃,杨玉明白了。杜氏才是问题关键呢。
“好了,我知道是怎么回事了。你这个孩子真是——没经历过什么人心险恶,其实最主要的是一直在天上飘着,没有脚踏实地,脑子就容易发热,就容易被人牵着鼻子走。你今后要沉下心来,脚上沾沾泥土。”杨玉打断了卢文姝的哭诉,一摆手:“你先在这里锻炼几天。能把一个酒肆管理好了,再说今后的事情!”
卢文姝不敢置信的看着杨玉,她太子妃,卢氏怎么也是名门氏族,书香门第,竟然叫她做个酒肆的老板娘。杨玉看着卢文姝傻傻的盯着自己,忍不住笑了:“我给你一天时间考虑。你是想坐困愁城呢,和桃子渐行渐远呢,还是从头再来呢。都看你自己的意思了!”
说完杨玉转身就走,卢文姝则是愣了一会,颤抖着说:“阿娘,我愿意试试。”还有救,杨玉心里松口气:“我已经吩咐珍珍给你安排职位了,你有什么话只管她说就是了!”
浩瀚的宇宙中,一片星系的生灭,也不过是刹那的斑驳流光。仰望星空,总有种结局已注定的伤感,千百年后你我在哪里?家国,文明火光,地球,都不过是深空中的一粒尘埃。星空一瞬,人间千年。虫鸣一世不过秋,你我一样在争渡。深空尽头到底有什么?
列车远去,在与铁轨的震动声中带起大片枯黄的落叶,也带起秋的萧瑟。
王煊注视,直至列车渐消失,他才收回目光,又送走了几位同学。
自此一别,将天各一方,不知道多少年后才能再相见,甚至有些人再无重逢期。
周围,有人还在缓慢地挥手,久久未曾放下,也有人沉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