毛倒竖起来了。
杨玉能模糊的感觉到陆江海有诛九族的一个小想法,也只是个含糊的想法,杨玉除了感慨钱是男人的胆子之外并没什么特别。但是这话从李隆基嘴里说出来,事情就到了很严重的地步了。
下意识的抓着李隆基的手,杨玉紧张的问:“是不是他们真的有什么不法举动!”这群人脑子被银子给塞满了,脑浆子都换饭吃了?真是想得出来,要仗着自己财力雄厚,也要弄个皇帝当当?别傻了,天下可不是拿钱换来的。别说杨玉看李隆基带着爱情滤镜,就是陆江海他们那群人捆在一起,也抵不过李隆基一个手指头动的。真是活腻歪了,你们不知道自己是谁了!杨玉这会心里飞快的转着,她要怎么和这些人迅速切割啊。然后趁机收编了他们的商业版图。
“按着娘子的说法,理想很丰满,现实很骨感。他们正在作死的边缘试探呢。不过常在河边走,没有不湿鞋的。大概只是打湿了鞋底。不过离着他们脱掉鞋子,直接下水也不远了。娘子预备如何应对呢?真是个捡便宜的好机会啊。那个,娘子不是最喜欢打折促销吗?每年西市和东市年底打折的时候,你都是最兴奋的。好像不买就是亏了!”李隆基一脸戏谑的捏了捏杨玉的脸。
杨玉恨得牙根痒痒,她气急败坏的跺脚:“胡说,我才不是购物狂。我可是有的放矢的,我每年都买的是打折的宝石和香料什么的,又不是什么都买。最后那些东西还不是又赚回来了!”
“哈哈,那都是因为你硬生生造出来个年底什么促销节日,还逼着我解除长安三天宵禁。那些胡商们不想降价,但是眼巴巴的看着别人卖货心里着急,想要先升后降,你倒是好,叫官员们先记录下来平日的价格,先升后降的直接问责。他们只能被裹挟着降价了!”李隆基眼里全是宠溺,娘子就是个狡猾的可爱的小狐狸啊。
杨玉得意洋洋的扭屁股摇尾巴:“我受够了那么多地价宝石,叫将作监设计一下,等着新年的时候卖个大价钱。这样宫中过年的钱就有了。三郎的那些嫔妃们有了丰厚赏赐,宫中上下服役人等有了年终奖金。我容易吗?最后收益的是谁啊!”
李隆基使劲的揉着杨玉的脸,笑着说:“娘子是我的贤内助啊。我真是休了几辈子才得到娘子这样的宝贝呢?”
两个人一路上嬉笑打闹,去欣赏梨园弟子们排练的新歌舞去了。
吴少成最近总是觉得心神不宁,仿佛有一双眼睛在背后盯着自己。莫非娘子要对我动手了?一直盘桓在脑子里的想法就像是泰山压在心头。“不可能!娘子身体不好,怎么会有时间和精力管这些鸡毛蒜皮的小事。那个老女人(珍珍)真是可恨。她一定到娘子跟前嚼舌头告状了!早知这样,还不如找个机会斩草除根,叫她彻底闭嘴!”吴少成猛地站起来,在平滑如镜的地板上来来回回的走着。这是一座精致的宅子,虽然外表看起来只是个富裕人家的宅院,但是里面陈设华丽,装修奢华,比那些王府毫不逊色。
门扉被轻巧了几下,吴少成不耐烦的叫着:“进来!”一个伙计装扮的人进来,垂着手:“今天大娘子入宫去了,一直到快中午才出来。她并没去别的地方,直接回去了,也没有人去过。看样子大娘子即便是和娘子告状,娘子也未必相信呢。只是四季楼的账本被调走了。”
“四季楼什么账本?不是年底才核查对账吗?才几个月啊,又要对账了?我就说了修文坊的地皮不是随便拿来干这个的,谁知他就是不听。自以为和娘子的交情就能随意而为了!现在好了吧!”吴少成一脸疑惑,忍不住抱怨起来当初非要堵着紫微城门前修四季楼的陆江海了。
“那个,这些年圣人都在长安,轻易不来洛阳的。谁知道——竟然这么巧。不过娘子和陆家也算是一条绳上的蚂蚱,她肯定会在圣人跟前周旋的。倒是大娘子那个人,她一直在娘子身边,是娘子最信任的人。万一她——还是先想对策的好。”那个伙计是吴少成的心腹王庆来,被安插在珍珍身边的打听消息。
吴少成沉默了,他吞吞吐吐的说:“我本是个穷人家的孩子,若不是娘子,我只怕现在还是个码头上扛货物的民夫呢,都是娘子给了我机会,叫我能读书,能学着做生意。我只是看不惯大娘子只手遮天,唯我独尊的样子。娘子本是个慈悲人,名声都叫她弄坏了!再这下去,娘子反受其害!我不能做个忘恩负义的人啊!”说着吴少成竟然眼圈红了,哽哽咽咽的王庆来絮叨起来自己如何从小学徒到大管事的历程。
王庆来见着他这个样子,立刻心领神会了:“这是为了娘子好,是为了恒泰百年基业。娘子知道了事情真相,肯定会对管事另眼相看的!这个事情包在我身上,神不知鬼不觉的,神仙也查不出来。”
吴少成立刻呵斥道:“胡说什么,赶紧离开我这里!”
这个时候,门外响起个声音:“吴管事好大的架子啊,我来了也要通报?”房子里面的两个人吓得浑身机灵一下,陆江海笑嘻嘻的拐进来了,他似笑非笑,摇着折扇:“你们好的胆子啊,光天化日竟然在密室之中谋划着杀人害命!岂不闻神目如电,善恶有报?”
吴少成忙着个王庆来个眼色,王庆来立刻缩在角落里伺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