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醒过来。李亨长舒一口气,心有余悸的说:“我这个太子只怕要当到头了!”想起来皇帝那番话,还有有回到长安的杨玉,李亨只想挖个地洞钻进去,什么圣人的新宠,什么小弟弟都见鬼去吧!
李辅国心里转了几圈,压低声音说:“刚才是殿下太莽撞了,这会太子妃已经醒过来了,太医说太子妃有心疾,今后可不能再激动了。不如殿下等一会过去和太子妃道歉,说几句好话。夫妻之间哪有什么深仇大恨呢。至于别的事情慢慢的处理就是了。古人云欲速不达,殿下可要拿定主意,不能急躁啊!”
给太子妃道歉!李亨和韦氏好像是天生八字不合,从成亲之日开始两个人就没一天看对方顺眼过。不过为了面子,他们也只能捏着鼻子忍耐罢了。现在竟然叫自己给韦氏低声下气的赔不是——李亨沉着脸:“我还要给她赔不是!韦坚这个吃里扒外的东西,已经投靠了李林甫了!她眼里我是一无是处,哼,我是朽木不可雕,但愿她能找个可塑之才。或者跟着太真娘子学学啊。可惜圣人身边没她的地方了。太真娘子真是独宠后宫了!用不了多久,我就要和李瑛一个下场了!”
“太子殿下慎言!韦坚到底有没有被李林甫收买还没确定呢。这个时候太子和太子妃起冲突,我担心太子妃和弟弟诉委屈,这不是把韦坚推到了李林甫那边了吗?当今最要紧的是,太子和太子妃和好,韦坚见着太子和太子妃恩爱有加,他就是想起外心,也要顾虑太子妃啊。还有就是问清楚张定方,这个事情和他到底有没有关系,尽快切割一切关系。这个事情要快,不能会李右相那边机会。必要的时候就要——”李辅国做个狠绝的手势。李亨点点头,面色阴沉:“不是我狠毒,实在是他们逼迫太甚了,我只能如此了。”
册封的敕书就像是在长安的上空打了一个惊雷,所有的人都目瞪口呆,其实皇帝那么多儿子,长安的百姓们就是掰着手指头也数不过来。但是这个被册封的小皇子,却家喻户晓了。因为据说这是圣人和太真娘子的儿子。至于太真娘子的身世,又是一个传奇了。几年前的那场沸沸扬扬的父夺子妻故事又被翻出来。
一时间整个长安都在议论着,这个小皇子到底是皇帝的儿子还是寿王的血脉呢?阿蛮回到长安的时候,耳朵立刻被这样那样的谣言给塞满了!她气得脸色苍白,细长的眉毛皱成一团:“真是欺人太甚了!什么叫不知道是谁的儿子!他们简直是胡说八道!”阿蛮生气的把杯子抓起来狠狠地扔出去。
“哎呦,这个杯子惹娘子生气了?还没进们就听见你的声音呢?是谁惹你生气了?”王忠嗣刚巧进门,轻巧的伸手接住了的飞过来的杯子。他的身手还跟着个穿着道袍的年轻人。阿蛮有些尴尬的说:“没什么,我在和自己生气呢。”王忠嗣介绍着身后的年轻人:“这位是翰林待诏,东宫供奉李泌。”阿蛮一愣,她恍惚在哪里听过这个名字,可惜怎么也想不起来了。
阿蛮笑着问候,对着王忠嗣说:“你有客人,我就不打搅了。娘子找我有事情呢!”说着阿蛮就带着人去杨玉那边了。
太真观里,杨玉正拿着笔写什么呢,阿蛮仔细打量着杨玉,几个月没见,杨玉倒是过得不错,整个人就像是盛开的鲜花,浑身上下散发着迷人的气息。阿蛮贼眉鼠眼的坐在边上说:“你当初在扬州的时候美则美矣,可惜就是和塑料花一样,整个人给人的感觉生硬的很。还是圣人啊,竟然把你滋润的活色生香的。你可是生活□□了!不过外面那些话你听见了?”
杨玉冷笑这扔下手上的笔:“我自然听见了。这些话到底是从哪里出来的,我也清楚的很呢。现在还不是收拾他们的时候,我有更要紧的事情要办。扬州的六位总商就要来了。至于太子那边,肯定是进退失据了吧。听说太子越发听信内侍李辅国的话了。圣人派到东宫的那些供奉们都闭嘴不言,或者是巴结李辅国去了。”
“对了,我想起来了!那个东宫供奉,翰林待诏李泌,竟然在我家呢。不知道是什么事情!”阿蛮忽然脸色阴沉,无奈的说:“我求王忠嗣不要和太子走的太近,他却置若罔闻。我真是没办法了。好容易回到了长安,又和东宫的人混在一起了!”
“阿娘,小姨你终于回来了!快点救救我吧。阿娘给我安排了很多功课!”桃子一见着阿蛮顿时激动地扑上去,紧紧地抱着阿蛮,开始控诉起来杨玉的□□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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浩瀚的宇宙中,一片星系的生灭,也不过是刹那的斑驳流光。仰望星空,总有种结局已注定的伤感,千百年后你我在哪里?家国,文明火光,地球,都不过是深空中的一粒尘埃。星空一瞬,人间千年。虫鸣一世不过秋,你我一样在争渡。深空尽头到底有什么?
列车远去,在与铁轨的震动声中带起大片枯黄的落叶,也带起秋的萧瑟。
王煊注视,直至列车渐消失,他才收回目光,又送走了几位同学。
自此一别,将天各一方,不知道多少年后才能再相见,甚至有些人再无重逢期。
周围,有人还在缓慢地挥手,久久未曾放下,也有人沉默着,颇为伤感。
大学四年,一起走过,积淀下的情谊总有些难以割舍。
落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