玉看一眼马元中:“体面最重要。吃的三碗面才能在官场上混。体面,场面和情面。做官的没了体面,那成什么样子?到时候为了维持朝廷脸面巡察使也要顾虑三分。不如先把体面扯掉,他们为了圣人和朝廷名声,为了堵上悠悠众口,就只能挥泪斩马谡了!我们不就是能全身而退了吗?”
马元中听的两眼放光,狠狠一拍大腿:“妙哉,娘子真是神人。对了,我家小子很喜欢桃子,要是我们两家结亲就太好了。”马元中忽然提高声音,要和杨玉结娃娃亲。几个下人进来了,手里抬着一副丰盛的席面,还真是得月楼的菜肴。后边跟着个人端着个盒子,里面真的是水蜜桃和枇杷。杨玉看了那盒子鲜果,嘴角闪过一丝冷笑。“扬州真的有这新鲜的果子,难为他们秋天里种出夏天的果子。”那个人不敢置信的把盒子放在杨玉跟前。
杨玉拿着个桃子,这个卖反季节果蔬的店铺是杨玉一个机关,只要有人来不计代价的买桃子和枇杷,明天运河就会发生严重的交通事故,运往长安和洛阳的粮食和食盐就会被挡住,无法运到了。洛阳的粮仓这个时候库存是最低的,因为长安和洛阳的秋粮还没收割,几年夏粮歉收,支撑不了很久。老娘就等着天下大乱呢!”
只是桃子,桃子已经好几天没见自己了。他一个小孩子,孤零零的一个人,不知道现在如何了。
杨玉的家里,李隆基正耐心地教导桃子击鼓呢。也不知道是怎么回事,桃子今天心不在焉,总是敲错了鼓点。“好了,既然心不在这上面就不用了练了。桃子在想阿娘吗?”李隆基抱着桃子坐在自己腿上,伸手给他整理着掉下来的碎发。桃子头发浓密,乌油油的梳成两个小抓髻。
桃子靠在李隆基怀里,低声的说:“阿娘真的出事了,她还会回来吗?我想阿娘了!”说着桃子哽哽咽咽的哭起来。看着闺女哭的梨花带雨,李隆基顿时心疼坏了,他决定做件叫桃子彻底信服自己的事情,单枪匹马的把桃子的阿娘救出来。
“桃子乖,不哭了。先生去把你阿娘救出来怎么样?”李隆基对着孩子打包票。听着李隆基的话,桃子立刻不哭了,一双清澈的眼睛看着他:“你真的能把阿娘救出来,可是阿娘说他们很凶狠,还和我说过要是有一天她真的回不来了,叫我不要去找她。跟着珍珍她们离开这里。永远不要回来。阿娘说我们母子相依为命,只有彼此了,因此我要尽快的学着长大,这样就算有一天我们失散了,阿娘——”桃子忽然讲不下去了,他抓着李隆基的衣襟,哭着问:“你真的能把阿娘找回来吗!我什么都不想要,只想要阿娘!”
怀里桃子哭的上气不接下气,差点晕过去。李隆基听着桃子的哭诉,心里酸溜溜,只觉得眼圈发酸。“我发誓一定会把你阿娘给找回来的。你乖乖在家,我这就去!”李隆基亲亲桃子,杨玉宁愿在外面带着女儿受苦,也不肯在自己身边,她到底是为了什么呢?
刺史府,葛成庆正在欣赏一箱子珠宝,这都是最好的宝石,从海外来的珍品。“刺史请看,这都是价值连城啊。是盐商总会送来的。他们愿意倾家孝顺,只求刺史高抬贵手。今后每年给刺史的孝敬也加三成。”送东西来的说客正竭力游说着葛成庆和盐商们达成和解。
“哼,还真是把他们惯坏了。竟然有这么好的东西。你们才给我加三成,当着打发叫花子呢。我翻倍,还有每年私盐和其他的生意我都要抽成,五成!不能再低了!”葛成庆忽然想起那几个胡人临走说的话,跟着加上一句:“还有,今后盐场的马匹生意我包了。价格也是我说了算!”
册那!真是个贪得无厌的吸血鬼!说客脸上有些挂不住了。这位刺史太黑心了,别的官员再坏不过是刮地皮,他竟然要敲骨吸髓了。但是有什么办法,他们没说不的权利。那个说客只能表示刺史要的价钱太高了,他要回去商量下。
说客前脚走了,后边有人来报说宁王府上的长史官来了!葛成庆一愣,宁王的人来扬州做什么呢?但是宁王也不好惹,葛成庆立刻把满桌子的珠宝扫进了箱子:“快收起来,打开大门迎接客人。”
李隆基只身一人来了刺史府,依旧是拿出来宁王府亲信的身份出来。见着李隆基拿出来宁王府的腰牌,门上的人不敢怠慢忙着进去通报。没一会,就有刺史府的别驾出来,请李隆基从正门进去了。“长史请进,实在是怠慢了,若是先接到消息,我们刺史必然亲自到码头上迎接的。刺史刚才有事,没来得及亲自出迎。”刺史府的别驾对着李隆基亦步亦趋,十分殷勤。
这个时候见着两个人抬着个沉甸甸的箱子出去,李隆基看着那个箱子,就知道这里面只怕都是值钱的珠宝之类的。因为昨天珍珍爱爱两个整理了不少的宝物,就是放在和这一样的箱子里面拿出去了。那是用来打点关系用的。今天果然见着这个箱子出现在刺史府里。
李隆基的脸色更难看了。明目张胆的的受贿,把王法放在哪里?葛成庆还是功臣之后,就这副贪得无厌的毛病?
葛成庆急匆匆的出来,对着李隆基深深一拱手,嘴里叫着:“不知道上官下降,可是宁王有什么吩咐吗?”葛成庆虽然参加过朝会,但是他只是个闲职,而且品级不高,就只能站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