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孔存拿了自己全部积蓄去贿赂葛刺史的幕僚,而且就从杨玉的钱庄上走的账目!大家一时间都对孔存报以同情的目光。这个人的确是脑子瓦特了!
处理了内奸,大家能坐下来商量对策了。珍珍也罢葛成庆的底细给整理出来了。原来这位葛成庆大有来头,他的父亲是唐隆政变的功臣之一葛福顺,而且他还是陈玄礼的女婿!这两个人都是当年皇帝诛杀韦皇后的功臣啊。马总商为难了,砸吧着嘴说:“这可难办了,虽然扬州离着长安千里万里,但是人家的靠山实在是厉害。真是奇怪,有这样的家世,不在长安做个体面光鲜的官儿,来这里做什么?”
杨玉听着陈玄礼的名字,心里一阵膈应。历史上杨玉环就是死在了陈玄礼的手上,当然要了杨玉环性命的不只是陈玄礼一个人。但是没有他带兵逼宫,或者杨玉环还能逃得一命。尽管杨玉和杨玉环是两个不同的人。可不知为什么,杨玉在听见陈玄礼名字的时候,还是心里不舒服。
“娘子,你在想什么?”马总商咳嗽一声,把杨玉拉出自己的思绪。杨玉整理下心情:“我觉得事情没那么简单。葛刺史从小长在长安,又是功臣之后,别说扬州了,只怕是出了长安,他都不知道老百姓是什么样子。没准认为一切吃食都是从他们家厨房里长出来的。这样的人,没什么经验,只要当成庙里的佛像供着就是了。只是刚才你们听孔存的话,发现没有,葛刺史那位幕僚可不好对付。他竟然早就来扬州了,隐瞒身份不知道查到些什么。不知道他是什么打算。
“什么打算?不过是听说扬州繁华,我们盐商有钱,想要发财罢了!”马总商轻蔑的哼一声。又来个吸血鬼,还是前头的王徽王刺史好啊,一心办事。不计较自己的得失。
杨玉摇摇头:“这不是要钱的样子。马总商经历得多,你何尝见过一上来就要把人置于死地的官是要钱的。他是来断人生路的。”
大家仔细一想越发担心起来,却拿不出什么办法。人家是官儿,别看盐商们各个富甲一方的,但是命脉攥在人家手里呢。商量了半天,最后还是没结果。“小娘皮,惹毛了老子把他捆了扔进保障湖!”马总商都要气的骂街了。自己也算是混江湖几十年了,大大小小的官吏见过不少。就是那些自称清廉的官员也没这么油盐不进。而且人家做清官也讲道理啊。这个葛刺史,简直是个搅屎棍子!
“别生气,不值得。治标治本,我们先从这位幕僚先生身上下手。然后叫人到长安打听下,派这样的人来扬州是什么目的。”杨玉觉得孔存嘴里的幕僚先生有种似曾相识的感觉,莫非是那个文白?
自从李瑁夺嫡失败,文白就消失了。那个时候谁也没心情理会,杨玉想这个文白大概是担心被牵连,连夜逃走了吧。谁知却又在扬州遇见了。
送走了盐商总会的人,杨玉终于能喘口气了。事情并没到不可收拾的地步。她知道了对手是谁,目的是什么。知己知彼,才能百战百胜,杨玉心里疑惑,文白到底和自己有什么仇啊?当初在李瑁跟前诋毁自己,撩拨他的野心,给他灌输什么自私自利,卸磨杀驴的反动思想。结果李瑁好的没学着,一个活生生的社会主义青年成了冥顽不灵的老古董了。他现在又来祸害自己了!真是知人知面不知心,当初自己还挺敬佩他的学问的。今天看来,文白这样的人就不该读书,读书越多越坏。
眼角余光少看见屏风后边一个小小的人影,杨玉清清嗓子:“是谁在哪里啊?偷听会被老鼠咬的!”一个软糯的樱花色糯米团子跑出来,桃子担心的看着杨玉:“阿娘遇到麻烦了吗?我有很多钱了,都给阿娘。”
“有你这句话也算我没白养你。不是钱的问题——不对,是钱的问题但是也不单纯是钱的问题。怎么和你说呢,我们生活在这个世界上,很有很多资源,看起来很多资源都是用钱来衡量的,但是也有无法用钱衡量的。我们为了得到更多的资源不断努力。阿娘认真做生意,农夫认真种田。但是有些人总是想破坏规矩。这些人你给他钱,他会认为你好欺负,就会从你身上榨出更多钱来。直到把你榨干!这样的人不能妥协,要叫他知道,你不是好欺负的!”杨玉从来不在孩子面前粉饰太平,因为孩子总要长大,你的温室再大,也装不下整个世界。有一天他迟早要面对残酷现实。
等着那时候落差太大,承受不住,还不如早点经历风雨。因此杨玉不仅没把桃子保护起来,反而经常带着他到处走,很多事情都说给他听。桃子听的似懂非懂的,他忽然想起什么:“阿娘,我,我的阿爷是谁啊?我怎么见过他啊?”
杨玉被孩子的话问愣住了。要怎么和孩子说呢?“你怎么忽然想问这个问题了?”杨玉好奇,家里不会有人在桃子面前提起来关于任何他阿爷的话。到底是谁在挑唆孩子?“你怎么问这个呢?”杨玉把桃子抱在腿上。
“嗯,今天我跟着爱爱姐姐出去玩,一个算命先生问我的。我没有阿爷有什么奇怪的吗?”桃子对阿爷并没什么特别的执念。
杨玉吸口气,对着桃子说:“也不是所有的小孩子都有阿爷的。就像是有的孩子没有阿娘。”桃子歪着头想了想,恍然大悟:“哦,这就是阿娘说的多样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