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看到了魏卫的眼神，人头挂件也觉得有点理亏，撇了撇嘴不敢继续聊这个话题了，只是觉得车厢里有点闷，没话找话的道：“你说要对付诅咒恶魔，是哪里的诅咒恶魔？”

“对方什么位阶，是超凡者还是堕化生物？”

“……”

“我要知道了还需要带你过去？”

魏卫笑了笑，道：“我只是预感到，这次的事情似乎会很好玩。”

说着话时，他已经驾驶着车子上了高速路，第三城防线附近，深夜的城外，哪怕是精神壁垒内部，也很少有车辆走动，毕竟太多的诡异传说与奇怪的人时常出没，让人对荒寂无人的地方总会感觉到莫名的惊悚，谁也不知道灯光照射不到的地方，会隐藏着什么东西。

一个小时车程而已。

再加上魏卫开车的速度通常比别人快一点，加足了油门，兴许三四十分钟就能到。

坐在了安静的车厢里，看到车头照亮了前方蜿蜒的道路，异常的明亮，但在车灯没有照到的地方，却越来越暗，似乎夜色都被挤到了道路的两侧，形成了浓郁而深沉的黑暗。

道路似乎长的没有尽头。

车子的速度完全没有降低，魏卫一直在踩着油门，稳定提速。

但也不知道为什么，道路反而像是越来越长，几乎感觉不到自己正在前进。

“唰！”

雪亮的灯光扫过了高速路的一处栏杆，看到了正有一个瘦长的身影缓缓直起了身子。

“咦？”

魏卫的眼睛眨了一下，后视镜上的人头挂件，也忽然睁开了眼睛。

车窗外，一切都似乎变得极慢，空气也似乎变得异常黏稠，充斥着某种听不真切的声音。

魏卫的车灯向前照去，就看到路边正有许多瘦长的身影，慢慢站起了身，它们身上穿着湿漉漉的黑色西装，瘦骨嶙峋，皮肤苍白，脸上缠着一圈圈绷带，将嘴巴死死的缠了起来。

随着它们一个个的站直身体，仿佛在对魏卫的车子进行夹道欢迎。

周围的一切，都似乎变得恍惚，空气，道路，荒草，与远处沉默的黑色山体，都开始被拉长，扭曲，仿佛来到了恶魔的乐园，只有瘦长的身影变得清晰，静静注视着自己的车子。

“吱！”

魏卫忽然踩下了刹车，车胎在路上划出了一道长长的刮痕。

他深呼了口气，慢慢推开车门，走了下去，便感受到了空气里那种让人感觉压抑的气氛，仿佛整个世界都被黑暗淹没，只有车子的车灯照出来，无力的在黑暗中争出了一片白，抬眼看向了前后，仿佛还可以看到黑暗之中，正有一些模糊的身影，在缓缓的蜷缩，并且消失。

魏卫点了根烟，叼着烟卷走到了道路的栏杆外面。

除了在夜风里轻轻摆动的荒草，他没有看到任何东西。

仿佛刚刚在车子里看到的密布于道路两侧的瘦长身影，都是自己的幻觉。

……

……

“不语者？”

车子里面，人头挂件忽然低声开口。

“好像是。”

魏卫点了点头，前后看了一下，道：“数量似乎还很多。”

“对方这是在警告你，不要继续往前走啊……”

人头挂件眼睛眯了一下，低声道：“只有强大的诅咒恶魔，才能豢养不语者，每一个不语者，都可以发出一句致命的诅咒，他这是在向你亮肌肉啊……不过，再边缘的地方，好歹也是精神壁垒内部，怎么会有这种无法无天，甚至敢公然制作出了不语者的家伙？”

“或许，这才是第三城防线真正的样子吧……”

魏卫坐回了车子里，道：“我回来之后就跟欧阳队长他们打交道，反而被误导了。”

“队长他们，其实做的很不错了。”

“……”

“那你打算怎么做？”

人头挂件的眼神，似乎有些幸灾乐祸，带着微笑问道。

魏卫直接发动了车子，笑道：“我早就跟你说了，这件事会很有趣，不是吗？”

人头挂件听出了他隐隐的兴奋，声音倒低了些：“对方其实挺客气了。”

“他刚刚其实没有直接对付你的意思，只是想向你展现力量，让你知难而退……”

“……”

“让我知难而退？”

魏卫笑了一声，道：“我怎么感觉他是在骂我呢？”

“骂你？”

“对，他在骂我，赶紧滚回废铁城，不要插手叶家的事情……”

“……”

人头挂件都不知道怎么回答了，良久才叹道：“你这人生观，真是强到百毒不侵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