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会去衡量得失,会去计较,我也纠结过,纠结过后终于还是回归理智。我们不可能,怎么看都不可能。”
“我走到这一步,人生已经是满地狼藉,我并不愿意让你来将就我、拯救我。没有人可以帮我,只有我自己站起来,走出去,才能拯救我自己。而你,也并不能给予我想要的,你说工作不工作都可以,在你是包容呵护,在我却是无关紧要的忽视,我也永远做不来被你关在笼子里的金丝雀。”
“所以你知道了,我这个人看似开朗,其实很古怪敏感,也很懦弱自私,我们如果在一起,我会越来越挑剔,我会对你提出很多要求,也许你能办到,也许你不能办到,但是总有一天,你会疲惫,会厌倦我,曾经的一切美好也便褪了色。”
“况且你也看到了,我下手就是这么狠,我闹了一个满城风雨。我其实可以忍,悄无声息地和雷正德离婚,悄无声息地嫁给你,我相信你会为我出气的,但我不想那样,我就是要亲手狠狠地报复他,把我这些年的怨发泄出来,我就是要快意人生,不管不顾,我憋了这么多年,就是要让雷家的世界天翻地覆。我就是这么疯,不计后果,就是要和他们拼一个鱼死网破!”
“事到如今,不管谁是谁非,我都逃不了闲言碎语,成为别人争议的话题。你明明是风光霁月的陆殿卿,前途无量的陆殿卿,为什么要和我搅和在一起,和我一起承受别人的目光?我不想让你为难,也不想影响你的前途,更不想让你因为我去和父母决裂。”
“是我把你强行拉下水的,如果你因为我而骤然折翼,失去了你原本的光彩,那我会为此愧疚,我也承担不起这样的罪责。现在,陆殿卿,请你上岸吧,继续做那个风光霁月前途无量的陆殿卿,让那些被我干扰的一切回归原处。”
“如果你愿意,我们相约来世好不好,人生真有下辈子的话,你一定要记得勇敢一些,我也要冲动一些,不要蹉跎时光,我们要不管不顾,早一些在一起。”
“我想在最美好的年华光明正大地嫁给你,有一场众人瞩目的婚礼,做那个被所有人羡慕和祝福的新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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陆殿卿按部就班地工作,他的工作一切都很顺利,恰到好处的忙碌,却也不会太累。
下班后,他会回去新街口的院子。
坐在庭院里,躺在藤椅上,看云卷云舒,也看香椿树的叶子从头顶飘落,落在他的衣领上,手心里。
有时候,他在那无边的静默中,会突然听到林望舒的声音,她笑得狡黠得意:“陆殿卿,你还不明白,你已经上了我的贼船吗?”
他心中骤然涌起狂喜,猛地回头看过去,但是并没有。
落叶无声,院落寂静,他看不到她的身影。
他踩踏着满地的黄叶,过去各处寻找,院子里没有,厢房里没有,卧室里书房里更没有。
一切都是他的幻听罢了。
他便沉默地站在那里,有些无措起来。
他甚至不知道自己的人生应该怎么继续。
那天,他接到了父母的电话,木然地向父母问候。
陆崇礼:“殿卿,我记得,你曾经说过,要过来和我们解释下?还说要开始准备结婚了,不过现在看起来,我们已经两周没见到我们的儿子了。”
陆殿卿握着电话,想起之前自己对父母放出的狠话,一时竟是恍若隔世。
陆崇礼:“今晚我有时间,你过来一趟吧,我们好好谈谈。”
陆殿卿动了动唇,才道:“不用了,已经不必解释了,我曾经说过的话,我全都收回。”
陆崇礼:“嗯?”
陆殿卿:“父亲,我想和她结婚,想让她光明正大成为我的妻子,但是看来我并没有这个机会。”
陆崇礼安静了片刻,再开口,声音便缓和下来:“殿卿,现在你们什么情况?”
尽管很内敛,但陆殿卿感觉到了父亲声音中不易察觉的关切。
他鼻子有些泛酸,不过忍下了。
他低声道:“现在我不会结婚了,你不必为此恼火,不必为一个三十四岁儿子的叛逆而头疼,更不必担心影响你或者陆家的声名了,一切看起来都可以结束了。”
电话那头的陆崇礼略沉吟,才试探着道:“我也并不是一定要反对你什么,我只是觉得你应该为你自己的人生负责,我们作为父子,也确实可以就这个问题沟通下,是不是?”
他顿了顿:“所以,是我错了,是吗?”
陆殿卿笑了下:“父亲,你没有错,如果非说有错,那就是我的错。”
他看着眼前香椿树上挂着的那片半黄枯叶,以很轻的声音道:“是我不够好,或者说,是我不配。”
说完,他再也不想说什么,直接挂上了电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