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望舒其实倒不是为了关珠清,但毕竟自己家门前,一群人堵着门真是不像样。
她和派出所倒是认识,略说了说,对方表示马上派人来,她这才把大哥大收到包里,准备回家去。
谁知道她刚走到门前,关珠清恰好看到她了,便哀声喊道:“姐,姐,他们欺负人,姐你快帮想想办法!”
她这么一喊,那几个闹事的民工并一个女人全都看过来。
那女人其实是孙傍尖儿的姐姐,孙兰英,是个泼的。
孙兰英一看到林望舒,顿时认出来了:“你也来了,你还是她姐,行,你们把孩子给我,不给孩子就给钱,别在这里给我装蒜!”
林望舒挑眉,看着这孙傍尖儿,没吭声。
关珠清此时一身的狼狈,脸被人家扇了,红肿着,头发也散了下来,她看到林望舒,简直仿佛看到救星,哭着说:“姐,今天家里人都不在家,正德也不在,我婆婆去大姑姐家去了,就我在家,他们上门,非要让我交出孩子,不交孩子就不给钱,可我没孩子,我也没钱,凭什么让我出钱!”
林望舒惊讶,因为这些年,自从关珠清嫁给雷正德后,她就总是处处和自己比,想压过去自己一头,两个人的表姐妹情早就摔了个稀碎。
之前她找自己帮忙,自己是理都懒得理,她看上去还挺生气
结果现在她竟然一脸姐妹情深哭着让自己帮忙?她以前可真不知道,她脸皮还能这么厚!
而那孙兰英却已经笑了:“行,你既然是她姐,你出钱,给我们三万块,我就走,不给的话,那把孩子给我!我可告诉你们,不给孩子我就告你们抢孩子!”
林望舒笑了下:“她虽然叫我一声姐,可大街上叫我姐多了去了,你想怎么样,不关我的事,这是我家门,我得进家,随你们怎么着。”
关珠清瞪大眼睛,不敢置信地望着林望舒:“姐,我遇上事了啊,你帮帮我,我,我也不知道怎么办,姐,你看我爸的面!”
林望舒才不搭理,抬腿就要进屋。
谁知道孙兰英却拦住她:“瞧你这一身,多时髦,一看就有钱,你既然也在,你好歹拿出来两个钱给我们花花,你就这么进门?你想得美,反正今天不给钱,我们就要人!”
林望舒冷笑:“我和你无冤无仇,我也说了我不管雷家的事,你还想拦着我找我要钱,你是抢劫还是怎么着?”
孙兰英咬牙:“这不是赶上了嘛,不然我他妈的找谁要钱去?”
她也是没办法,她那傻妹妹就上了人家的床,现在闹出一个孩子来,本来是赖定了雷家,栽给雷家,这也是好事,算是傍上了,后半辈子不用愁了。
可谁知道雷家却出事了,而且是出的大事,公司都已经被查封了。
这么下去,孙兰英觉得自己妹妹吃大亏了,赶紧想要回孩子,既然生了个儿子,要么卖了,要么干脆给雷家,反正先把钱弄到手!
可今天什么人都碰上,只捉住一个关珠清,这窝囊废,穷鬼,连个钱都没有,她当然气急败坏,觉得不能白来。
见到林望舒,顿时惦记上了,觉得可以试试。
旁边关珠清见这样,知道孙兰英想让林望舒出钱,便忙道:“姐,你们从美国回来,手头钱多的是,你好歹想想法子啊,咱们好歹是姐妹。”
林望舒听这话,好笑又好气,赶上这么一个不要脸的表妹,把她那点脑子都用到这里来了,倒是算计自己。
不过看这孙兰英来者不善,她抬手,看了看腕表,也就道:“这位同志,你可看清楚,这里不是别处,这是四九城,天子脚下,知道派出所在哪儿吗?你要闹事,出去闹,可别在我家门口,不然出什么事,我可不好说。”
孙兰英仰起下巴,眯眼打量着林望舒:“哟,这还挺硬气的,你以为你谁啊?”
林望舒笑看了一眼旁边那几个农民工,道:“你们是不是进城做建筑工人的,估计也有父母妻子孩子吧,那我和你们说一句实在话,这是北京,北京城里,是不允许这种打架斗殴的,真打起来,我喊一声,十分钟内,派出所的人就到了。”
几个农民工一听,倒是有些犹豫起来,面面相觑。
林望舒继续道:“一旦你们打架闹事,把你们赶出去遣送回乡,你们就再也不能挣钱了,不过这都是小事,关键是你们如果打架,抓起来,罚款关监狱,你们受得了这结果吗?”
说着,她拿起来自己胸前挂的入场证,那是激光会议的入场证:“我是一个科研人员,也就是你们平时口中说的科学家,今天我才向一些大领导开会汇报工作,我是国家高级人才,如果我在这里出了事,那就是大事,你们说,你们能这么闹事吗?”
几个人看到林望舒的入场证上还有英语,一看就很高级的样子,顿时有些怕了。
孙兰英见此,不屑地道:“听她瞎掰掰,就算她厉害怎么了,这是家事,我们的孩子他们抢走了,就得给我们——”
谁知道她这话刚说完,就听到刺耳的警笛声响起。
她一怔,旁边几个民工也吓得脸色煞白,他们是真被林望舒吓到了。
不知道吓唬科学家算什么罪?
孙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