子模型的封锁,既能让国内的研究转向正确的方向,她自己也能获得超脱于一个普通学生的关注和威望了。
这是一件投机取巧的事,但也可以称作杠杆,以小搏大,失败了,她只是一个不知世事的莽撞学子,成功了的话,她就是将规范场引入国内的先驱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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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天,她回到家,试探着和陆殿卿聊起来:“如果我闯了祸,得罪了人,那该怎么办?”
陆殿卿蹙眉:“你也想参加竞选?”
林望舒:“怎么可能,我可没那兴趣!”
陆殿卿:“那就好。”
林望舒笑了,探究地看着他:“你干嘛这么怕我参加竞选?那不是挺好的吗,人大代表呢!我如果真选上了,你不是也脸上风光?”
陆殿卿笑得纵容而无奈:“就依你的性子,如果真风风火火跑去参加竞选,我怕你把天戳一个窟窿,我未必能帮你补上。”
林望舒:“你还真猜对了,我确实是要给天戳一个窟窿!”
陆殿卿挑眉,狐疑地看着她:“你到底要做什么?”
林望舒轻“咳”了声,有些心虚:“就是一件肯定会得罪人的事。”
陆殿卿试探着问:“得罪什么人?”
林望舒想了想:“科学家?”
陆殿卿:“还有吗?”
林望舒:“顶级科学家?学部委员?”
陆殿卿默了下,道:“那就得罪吧。”
林望舒长叹了口气:“我怕我得罪人得罪狠了,回头在国内无立锥之地了。”
陆殿卿安慰道:“没什么,你得罪学术界的人,无非就是科研永无出头之日,那就换一个方向,我们还不至于混不下去。”
林望舒想想有道理:“也对,反正肯定能毕业的,大不了出国去读书,大不了以后不做这一块了,实在不行我改行跟着你混吧?”
陆殿卿笑了:“所以你到底打算做什么?”
林望舒这才提起自己的计划,她先大致给他讲了讲目前物理学的情况,尽量用通俗的语言,最后道:“总而言之,我要挑战一下,扭转这个方向……”
她觉得自己提出的想法太过惊世骇俗了,毕竟自己只是一个本科生,突然有这个想法,太吓人。
陆殿卿有些明白了:“你说的这个层子模型目前的主导者应该功成名就,很有学术地位?”
林望舒见他终于懂了,笑道:“就是这样了,这个已经提出来十几年了。研究层子模型的,就是这个行业的顶尖人物了,其中不乏学部委员……”
她想了想:“这件事关键在于,这是十几年前提出来的,如果我们一直不中断研究,并且积极和国际学术界交流,也许这个模型会走向正确的方向,也许会更早在国际上提出来,那就不会有现在名震天下的盖尔曼了。”
她解释道:“有时候这个世界就是这样,比如盖尔曼,其实他也投机取巧了,其实和他同时期研究的还有一位茨威格,本来他们不好说谁先谁后,但是盖尔曼投机取巧,说自己那是数学模型,不是物理实体,所以就发表了。而茨威格的是物理实体,没能正式发表,只能发表在附页,结果就是——”
陆殿卿虽然不懂这些,不过还是明白她的意思了:“盖尔曼名满庭下,茨威格一切落空?”
林望舒:“是,这可不就是吃了实在的亏吗?所以学问研究就是这样,有时候就是运气,我现在肉眼可见的,国内都在搞层子模型,其实人家国外夸克模型早就起来了!”
她叹道:“所以一切都已经晚了,错过了最美好的时光,一切都追不回来了,后来者如果还沉迷于层子模型,不过是继续耽误他们的光阴罢了。”
陆殿卿拧眉想了一番,突然笑了:“你说你现在到底是在搞学问,还是在搞政治?”
林望舒理直气壮:“如果没有政治,哪来的学问?”
要知道,这学术界的各种心眼多的是,毕竟有时候,论文早发表一天,那就是首次发现,那性质就完全不一样。
踏实做学问不求功名的学者有,但是学者都是人,既然是人,总会有七情六欲。
这也不能说人家不对,毕竟科学家也得吃饭,也得住房子,不能让人家当神仙。
陆殿卿颔首,终于道:“你想做什么,尽管去做就是了,这个没什么问题,也不用怕得罪人,反正无论你得罪了谁,也不至于书不能读科研不能做了。”
林望舒万没想到他竟然说出这种话:“真的假的,你口气这么大?我如果真做,那就是得罪一圈人!”
陆殿卿却并不在意:“这些不都是归科委管吗?”
林望舒疑惑:“科委?”
科委那可是科学技术的主管部门,顶头上司,科研经费几乎都从那里规划!
出钱的部门,自然是掌握着最大的话语权,科学家要做研究也得科委批钱。
陆殿卿笑道:“对,非常巧,现在的科委主任是宋姨,我小时候她还给我做过衣服。”
林望舒迅速回想了:“你说的是宋主任吗?号称‘铁娘子’的那位?”
一位五十多岁的女同志,听说早年留学法国回来,科研多年才转科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