车子从颐和园侧门进去,进去的时候,守门的拦住,司机直接出示了下证件,便长驱直入了,冬天的颐和园略显冷清,车子没走多远,便来到了一处,门前翠竹掩映,宫灯高挂。
等到走上石砌台阶进去了,便见里面雕梁画栋,金碧辉煌。
这时候,陆崇礼的两位朋友也到了,陆殿卿带着林望舒恭敬地打了招呼。
陆崇礼订的是一处包间,并不大,但是布置雅致,油绿屏门旁的小桌上,放着带了玻璃罩的三镶玉如意,饭桌上则摆了已经盛开的腊梅花,窗外还有翠竹几抹。
而房内的家具,竟然是一水的红木家具,那自然都是价值不菲。
林望舒其实之前就知道这听鹂馆饭店不同寻常,毕竟这里曾经是慈禧太后起居处,装潢家具,全都是原汁原味的古董。
菜是之前就预订好的,不过因林望舒也来了,陆崇礼便让她挑几个喜欢的菜。
林望舒其实没什么胃口,陆殿卿看了后,给林望舒加了一份温补的药粥,这都是听鹂馆专门研究出来的,适合孕妇的。
林望舒知道今天自己就是一个摆设,坐在陆殿卿一旁,安静地低头吃东西。
在场就那几个人,大家都是文化人,说话也都文邹邹的讲究。
说话间自然提起当前的热点,因为知道陆殿卿的安排,难免问起来这次的美国之行,都夸赞陆殿卿年轻有为,前途无量。
陆殿卿好像不太想提,便不动声色把话题转到了如今的局势,大家说起将来人才的培养,当前教育的方向,出国的机会等等。
林望舒开始没细听,后来也忍不住认真听起来。他们的格局见识都不一样,考虑问题角度自然不同,就算自己知道将来的发展,也觉得很开眼界,有些启发。
陆殿卿很细心,说着话时,也会注意林望舒的动静,不动声色地照料着。
大家看到,难免夸赞他们夫妻恩爱,又说起来林望舒。
很是夸赞了林望舒的优秀:“我和你们专业几位教授也了解过,他们都对林同学交口称赞。”
林望舒便略谦虚了几句,旁边陆崇礼却笑着说:“这孩子上进心强,确实也一直比较努力,只是现在到底赶上怀孕,多有不便。”
这么说着,席间便叹息起来:“他们这一批,是过去十年的大学生中最优秀的,在往后的十年中,可能也是最勤奋踏实的,不过林同学确实不容易,大着肚子坚持上课,这次考试,他们系的教授都一个劲地夸,成绩又那么优秀,这样的学生,别说是顺手的事,就是让我们开个特例,也是应当应分的。”
林望舒却想起一句话,据说七七级是最勤奋,七八级是最狂妄,七九级是最堕落,八零级就是天真了。
陆殿卿便提起林望舒的课业来,仔细问了现在的情况,说起后续的安排。
林望舒听着,其实心里倒觉得稳妥很多,觉得总是有很多办法可以解决的,最差的情况也就是耽误半年的学业。
吃完饭后,各自散去,车子开回去蔚秀园,这时候,天却阴沉沉的,风也起来了,看上去要下雪了。
到了蔚秀园,陆殿卿先送林望舒上楼,交待了一声,重新下楼了。
陆崇礼显然也有些话要交待儿子,便在园子里走着,先说起公事,提起年后出国的事,又交待起别的事。
说完这些,陆崇礼突然话锋一转:“你最近和小林怎么样?”
陆殿卿微怔,看向父亲:“还好。”
陆崇礼看了眼儿子,便交待道:“你姑母已经帮你们物色了几个保姆,过两天就带过去新街口给你们看看,你们挑两个,这两个人专门照顾孩子,一人照顾一个,现在的小田负责其它的,这样你们可以腾出一些精力来,不至于太手忙脚乱。”
陆殿卿:“我们现在想着再找一个保姆就可以了。”
陆崇礼却分析道:“两个孩子会哭闹,相互影响,必须由两个人分别来照顾,不然就会乱作一团。而家里人一旦多了,其它家务也会骤增。如果有三个人帮忙,两个负责照顾孩子,另一个人负责家务,你们会轻松很多。”
陆殿卿:“父亲说得有道理。”
陆崇礼:“保姆的钱,我和你母亲会出。”
陆殿卿忙道:“不用,我们的钱够用,不缺钱。”
陆崇礼温声道:“我知道,但是现在确实是你们最忙乱的时候,两个刚出生的孩子照顾起来很麻烦,你们又没经验,我和你母亲别的也帮不上什么,我们也想尽量减轻你们的负担,尽一份心意。”
陆殿卿抿唇,低声道:“父亲,其实我们可以自己解决。”
陆崇礼叹了声:“我也没想到竟然是双胞胎,这自然是好事,只是无论怀孕还是后续照顾,都会带给你们很大的压力。小林怀孕期间,你一直忙于工作,也没有陪过她,再说怀孕双胞胎也很辛苦,对身体负累大,她一个人来承担,如果情绪上不好,也正常。你好歹比她大两岁,阅历多,也是要当父亲的人了,为人夫为人父,你应该多包容一些。”
他这话语重心长,却别有所指。
他是洞察力敏锐的人,显然看出了什么。
陆殿卿声音有些沙涩:“我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