翻译费用等,加上本来家族就有钱,他自己也酷爱珍玩古董,自然很有一些家底。
陆殿卿解释道:“我现在手里还留有一些钱,购置我们结婚用品,以及应付其它花销,剩下的都在你这里了。”
林望舒还是觉得有些恍惚,她看了看这存折,上面赫然正是自己的名字,她叹道:“陆殿卿,这些钱挂在我名下,感觉有些奇怪,不太真实。”
陆殿卿看着她:“那你天天揣着,睡觉也抱着,慢慢就真实了。”
林望舒一听,瞥了他一眼:“你这不是挖苦我吗?”
陆殿卿:“我说的实话。”
林望舒想了想:“算了,要不存折还是放你手里吧。”
陆殿卿:“为什么?”
林望舒:“万一我丢了呢,我觉得我负不起这个责任,这是你家里长辈给的钱,万一丢了,那我丢人丢大了。”
陆殿卿:“那你长长心不就不会丢了。”
林望舒:“太多钱了,我拿着有些奇怪。你给我五十块,我花着还比较舒坦,这么大一张存折,我怕我压不住财。”
说实话突如其来的横财,她好像也不是太喜欢。
陆殿卿:“好,那给我,我来收着,我再给你一些零钱,你拿着花。”
林望舒交给他了,她确实觉得有些烫手,毕竟领个证就给一万四,这刺激有点大。
其实仔细想想,他家那样的人家,爷爷爸爸妈妈都是各有各的事业,他结婚给他资助,这都是很正常的。
他爷爷给一千,依他爷爷那个级别,随便手里一个小摆件就很值钱,所以这一千也不算什么;至于他爸爸,工资是五级,那么高,别管身上有多少负担,儿子结婚,拿出来大概相当于他一年工资的钱,就中国人传统观念来说,也是很正常的。
可问题就在于,各处加起来,就很打眼了。
更何况他还有一个在香港的妈,上来就塞钱,三万港币。
林望舒有些感慨:“陆殿卿,我记得你说,解放前你家开煤矿公司的?”
陆殿卿知道她的意思:“嗯,其实当年的安商银行就是我祖父筹建的,以前坨里铁路支线就是他一手主持的,也是因为他主持修建的铁路,房山的煤炭才能运出去,他还创建了大理石厂,为整个北方建筑装潢提供石材——”
他笑了下,道:“当年他的大理石厂就在现在大会堂的位置。”
林望舒一直都知道他家里底蕴深厚,但是听到这个,还是有些说不出话来。
陆殿卿继续道:“那个大理石厂一直开设到我出生那年才公私合营了。”
林望舒:“那就是拆了你家大理石厂造大会堂?”
陆殿卿没再提这个,却是道:“知道为什么我祖父和雷老爷子关系很好吗,因为当年,我祖父利用自己手中的便利,向他们私底下运输了大批急需的药物,那时候我父亲还年轻,这些都是他一趟一趟亲自以运煤为掩护送过去。”
林望舒恍然,怪不得呢。
陆殿卿:“不过这些都是过去的事了,这些年家里越来越低调。”
林望舒想了想:“其实你家过去这些年没受到很大的冲击,已经很了不起了。”
陆殿卿颔首:“对,所以我现在对钱财看得很淡,我们家能平稳走到今天,我父母平安,家人健康,已经很知足了。”
提起这些,他也有些感慨:“这也是长辈目光敏锐,当机立断,把一些惹眼的都主动上交了,化为国有,剩下的私底下谋了一些别的生财之道,只是不摆在明面上了。”
林望舒听着,心想陆家老一辈还是有眼光,驶着这艘大船,勉强也算是平稳,度过了这一关,以后改革开放了,自然一切都会好起来。
陆殿卿继续道:“我家人口多,老爷子深谋远虑,从很小的时候就规划好了子孙的路子,我对此并没怀疑过,除了我自己喜欢外,也是遵从老爷子的意思。”
林望舒好奇:“你现在应该很喜欢你的工作,那以后呢,如果老爷子觉得,想让你做其他的呢?”
陆殿卿想了想:“我会平衡下,看看自己是不是喜欢,如果不喜欢,老爷子应该也不至于强求吧。”
林望舒听着,不免好奇,想着他后来下海经商,看来自己是喜欢的了,只是不知道家里当时是什么意见,这个她从未听雷正德提起过。
说话间,出租车却来了,是红旗轿车,嘀嘀嘀地响着。
陆殿卿上前打招呼,确认过后,便领着林望舒上了车。
林望舒好奇地看了一番,其实多少有些兴奋,这个年代这种车太稀罕了。
出租车司机总是很神气的模样,一般人他都不搭理,不过今天倒是和陆殿卿搭话,问他是不是外国人。
陆殿卿说不是,出租车司机很惊讶,便多看了他一眼。
不过陆殿卿脸上冷冷淡淡的,出租车司机也就没多问。
一路上特别顺畅,坐起来自然舒服,比公交车舒服了不知道多少。
等到下车,陆殿卿付了账,林望舒自然有些心疼钱,不过想想一万四,又觉得没什么了。
下车后,她抿唇笑着看他:“估计你把那个司机师傅纳闷坏了!他就觉得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