要想昂首挺胸活着,就绝对不能抛弃。
“不雪锡尔河之耻,我绝不会罢休!”徐梁冷声道。
方书琦深深欠下身去,他现在真正明白了孙传庭为何会拉下脸找他,宁可割舍督路之权。肯定是皇帝在早餐会上也说了同样的话。
君忧臣劳,君辱臣死!
这句话从《国语》传之今日,凡两千年。可不是随便说说的。
“今早遇到孙督,他希望内阁能够将铁路放在兰州到轮台。”方书琦道。
徐梁立刻就能明白孙传庭的意思。以及方书琦告诉他的意思。他有些迟疑,还是摇了摇头,道:“技术上还是不成熟。”
方书琦略松了一口气。
这就是摊上个对科技了解深入的皇帝的好处,绝不会让人去做些根本不可能达成的事。徐梁知道无论自己如何圣明,如何被人称作尧舜禹汤,技术规律却是不可能改变的。别说在茫茫戈壁、百里风口修铁路。就连京张铁路能否修起来他都抱有怀疑。
在前世的历史课本上有詹天佑主持京张铁路的故事,其中除了政治、经济的困扰之外,还有一条被放在明显的位置上:欧洲工程师认为这条铁路就算欧洲人也未必能轻松修成,更何况拖着辫子的中国人呢?
徐梁不能肯定这是否是先抑后扬的写作手法,但他自己亲自跑过张家口。知道这条铁路要翻山越岭,而且许多陡坡无从避开,难度上远高于京津铁路。从北京到天津可谓一马平川,就算有些小丘陵、河道,难度也可以忽略不计。
尽管徐梁早就选定了京津线作为大明第一条投入使用的铁路线,但是他并没有流露出任何偏向,仍旧让朝中进行讨论,一副冷眼旁观的姿态。此刻他也没有暴露,只是否定了欲速而不达的兰天线设想,道:“汉唐别说火车,就连太平车轨道都没有,人口也不如我朝,不是照样能够控制西域数十年上百年么?孙传庭太急躁了。”
方书琦顿时明白了,暗暗感叹失去了一个机会,脸上却没有任何表情,只是表示赞同。他看到管家蹑手蹑脚从外面进来,连忙用眼神制止他过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