傍晚——
我们来到剑道馆时,那位师兄也开口说道:“你们来了?幸亏你们来的晚,没有见到师父刚刚发疯的样子。刚刚师妹搀扶着师父,偶然听到师父正小声念叨着一些名字。”
“师妹问他们是谁,师父突然就露出了惊恐的表情,一把将师妹推开。师父他似乎很痛苦,捂着耳朵,一双眼睛通红通红的,不停地四下环顾。他一直在叫一些名字,有些我们认识,有些我们不认识,似乎都是师父曾经击败过的剑道家。”
“其中一个名叫安西的,是师父曾经的师兄,不过早年被师父击败之后,就一直在居无定所地流浪。刚刚师父叫了好几声他的名字…唉,幸亏神社的巫女打昏了师父,驱邪仪式才能继续下去。”
“现在驱邪仪式已经开始了,我们还是安心等待结果吧。希望师父没事。你们在这等一会儿,我去拿点水来,万一师父等下醒过来,不能没有水喝。”
在那位师兄离开之后,我也下意识地看向一旁。之前那里有人似乎在偷听,不过现在他倒是离开了。
不止是我,派蒙也发现了这一幕:“刚刚好像有一个鬼鬼祟祟的家伙跑过去了,难道说是打算破坏[驱邪仪式]吗?我们赶快跟上去看看!”
眼看派蒙追了上去,我们也连忙跟上。如果那人真的有问题,派蒙飞这么快搞不好要受伤。
循着他的足迹,我们一路追到镇子里才将他追上。倒是没看出来,他这么一个老头跑的倒还挺快!
“你们…你们怎么跑得这么快…”那老年人被我们追上时正双手撑着膝盖大口喘气,“你们真的是土门的徒弟吗?怎么感觉速度比土门还快…还是说几年不见,土门的身法又精进了?”
派蒙一路飞过来,倒是十分轻松:“喂!现在应该我们问你吧,你到底是谁?鬼鬼祟祟的,看上去就不像好人!”
那老头听到我们这么说,顿时不满地冷哼一声:“不像好人?哼,当初我和土门一起学剑的时候,你们还不知道在哪呢。”
好高傲的老头…你要是能稍微顺顺气,不喘的那么厉害,说不定还有些威严。
老头骄傲地挺起身体说道:“虽然已经不想再提起那段往事,但真要说起来,土门还得叫我一声师兄。”
派蒙震惊:“师兄?难道说你就是…”
“没错,我就是安西。”安西看着我们得意地叉腰。
唔,你这老头不会真的把我们当成土门的徒弟了吧……
荧倒是不管那么多,她直接提问土门的软肋:“那你为什么要跑?”
安西支支吾吾想要隐瞒,但看着我们几人逼问的态势,也只好将事情原委讲述了出来:“…因为我不想再见到土门,也不想再见到跟他有关的人。”
“当初,我与他一同学习[明镜止水流],师从同一位剑道家。我比他早五年拜入师门,是所有人眼中沉稳可靠的师兄。明镜止水流追求[心无杂念],所以绝大部分弟子都淡泊名利,我也不例外。”
“但土门不一样。他拜入师门第一件事,就是笑着问师父,[如何才能成为天下第一]。师父当时训斥了他,说剑道不是用来争夺虚名的,练剑几天就奢求最强之名,说明他内心浮躁,永远也学不好剑。”
“当时,我也是这么认为的…但后来,土门的剑术成长飞快,甚至逐渐追上了我。那时候,我才意识到,土门其实早就已经做到了[心无杂念]。”
“他的内心中只有[成为天下第一]这一件事,他追求的是剑道的极致,无论遇到多少挫折,他都能重新振作起来。”
派蒙小手轻抚着下巴思考道:“感觉是一个很厉害的人…但为什么你不想再见到他呢?”
安西叹了口气,继续诉说着之前的故事:“因为在他到来之前,我曾对继承[明镜止水流]志在必得。毕竟在师父的众多弟子中,我天赋最好,练剑时间最长,背负着所有人的期望。”
“但是他的到来改变了这一切。我在与他的比试中落败,丢尽了脸面与地位,从师门中落荒而逃。后来听说,他又去找师父比试,而师父年事已高,在那场比试中耗尽了最后的元气。”
“那之后,我再也不想跟他有任何交集,可扪心自问,我还是认可他的剑术,认可他追求剑道的心。所以听到他疯了的消息时,我的第一反应就是假的。他怎么可能会疯呢?他是将[明镜止水]贯彻到极致的人啊。”
“所以我想悄悄过来,看看他是不是真的疯了。但我没想到,他还会叫我的名字…我还以为他早就忘了我了。”
“总之,我没有害他的想法,只是想来确认一下而已。回去吧,我的话说完了,驱邪仪式…估计也要结束了。”
见安西赶人,派蒙也开口说道:“嗯…看来他并不是想破坏[驱邪仪式]呢,是我们误会他了。不过,也不知道应不应该带他回去…我们还是先去看看[驱邪仪式]进行的怎么样了吧!”
在我们回到剑道馆时,我们一眼就看到了白天的那个师妹在和一个巫女打扮的人对话:“什么?你说师父他不是中邪?难道师父是自己疯掉的?这怎么可能…我不信,这里面一定有问题!”
“师妹,别激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