手岛先生的房间并不大,我们很快就找到了他的日志。翻开日志之后,我们才发现这些全部都是记载着曾经手岛先生和村民之间的故事。
这些故事中有开心,有难过,有大事,也有鸡毛蒜皮的小事。
“这是…手岛先生的回忆吧。”我看着这本日志,“也许他就是想等到有一天记不清事情之时还能拿起这本日志回忆曾经的时光。”
“咦?这里夹着一封信!还被特别标记上了[最珍贵的东西]!”派蒙的侧重点和我完全不同,她指着信上的字念道:“你们看这信上的字迹:[如果…我们在这场战争中失散的话,就到绀田村等我,那里一定有我们安稳的家。]…也就是说,其实手岛先生一直是在等人吗?”
见到派蒙疑惑,我直接开口说道:“我们拿过去问问手岛先生不就知道了。”
还在犹豫的手岛先生在接过我们递过来的日志时,下意识地看了一眼日志下方悬挂着的[御守],随后查看着日志:“这日志上确实是我的笔迹,御守与信…应该也是我的东西。虽然上面所写的东西,我已经忘记了。但是,我应该确确实实地在这里等过一个人,等了三十年。”
“在这期间,我每天把有趣的事情记录下来,为的是今后重逢的时候,能够把这三十年的岁月一一讲给她听。”
“期间真是发生了很多事情…时间过得好快,一转眼都这么久了。为什么我会把这么重要的事情忘掉呢?”
“仔细想想,神之眼被夺走后,我感觉自己好像被抽空了。爱也好,遗憾也好,与她有关的一切,全部都消失了…”
哪怕是荧,听到手岛先生的这番话后也有些动容:“你会难过吗?”
手岛先生缓缓说道:“好像,也没那么难过。毕竟我已经忘记她是谁了。她的容貌,她的声音,她和我经历过的事情,我都已经记不清了。就好像她从未出现在我的身边…就好像这些年不过是一场模糊的梦。”
我眼神黯淡:……
荧也问出了她关心的事情:“那你还要离开吗?”
手岛苦笑着说道:“不了吧…都已经等了大半辈子了,还是继续等下去吧。只是,如果等到了她,却连她的名字都叫不出来的话,会不会让她感到难过呢?一旦想到这一点,我的心里就确实有些难过了。”
“奇怪,我明明不记得她,为什么还会有这样的想法?之前也是,总觉得心里空落落的,好像缺了什么一样…”
“不管怎么说,谢谢你们帮我找回了留在这里的理由。我会继续留在这里等她的。”
派蒙望着手岛先生坐在木板上翻看着日记,不由得伤心道:“尽管手岛先生说他不怎么难过,但是不知道为什么,我感觉好难过啊…”
荧也叹息道:“我也一样…失去难过的理由才是更难过的事吧。”
派蒙飞到荧身旁安慰道:“果然如同绫华和托马先生他们所说…失去神之眼的话,愿望有关的一切也会同时失去…这就是手岛先生之前那种状态的原因吧。至少我们也算帮到了他…吗?”
见我一直没有说话,派蒙也问道:“咦?圣云你今天怎么这么安静?”
我微微沉默,随后看向派蒙和荧:“我想…加入反抗军。”
“啊?!你别冲动啊!”派蒙连忙阻止,“你不是答应了我们要一起游历七国吗?璃月的新神位置都没留住你,你怎么能就这么留在稻妻!”
荧没有说话,她只是在等待我的态度。
我看向荧,随后笑道:“没事,我只是突然有了这个念头而已。约定的事情我一定会完成的。放心,我会先陪你找到你的哥哥的。”
荧这个时候也重新笑了起来:“谢谢。”
派蒙这才松了一口气:“好了,我们还是尽快去下一位失去神之眼的人那里吧。”
一路上,似乎是害怕我再继续乱想,派蒙一直都在叽叽喳喳分散着我的注意力。
直到来到下一个被夺取神之眼之人的地方时,派蒙疑惑地说道:“奇怪,据说[天领奉行]直属于将军管辖,统管稻妻治安方面的事宜,[眼狩令]就是他们在执行。可为什么他们要对自己的同伴下手呢?想不明白…等等,那边似乎发生了争吵。我们先过去看看吧。”
我快步向前方走去,离得近了,我也听到了他们之间争执的内容。
深蓝色衣服青年指着一位武士气愤地喊道:“我说,这个月的救济粮,你是打算不给了吗?”
另一个黄衣青年也咄咄逼人:“我们一家人可都等着这些粮食养活呢!今天不给我们一个说法,你就别想走!”
武士被这两人围攻,无比烦躁地怒道:“说了多少遍,我不知道什么救济粮…”
深蓝色衣服青年自然不信:“还在骗人,那可是救命的粮食,不是给你们这些武士中饱私囊用的!”
黄衣青年也跟着帮腔:“武士就能为所欲为了吗!我要去天领奉行所告你!”
荧率先一步开口询问:“打扰一下,[救济粮]指的是…”
深蓝色衣服青年见到我们过来,顿时脸色极为不满:“你是谁?你们跟黑泽是一伙的吗?”
派蒙连忙摆手:“不不不,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