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术并不能离开长生太久，似乎对于白术来说，白蛇长生就是他的一味药。是镇压他身体伤势的药。

“需要我为你治疗吗？”我向白术询问道。

我并没有贸然动手对他进行治疗，因为白术的身体能如此虚弱，我猜肯定是因为他服用了很多药物，是药物之间的互相冲突造成的。

至于为什么他会服用如此多的药物，我猜他大概是为了用自己的身体试药吧。也就是以自己的身体作为实验品去实验药性。

虽然我确实能够治疗白术，但是对于这种狠人来说，他说不定留着这幅身体还有用。

然而下一刻，我就知道我猜错了。

白术听到我能为他治疗，连忙说道：“当然需要！”

啊这……

原来是我想太多了吗？

我向白术丢出了一个净化和一个治愈，瞬间刷新了他的身体状态。往常因为积攒了无数药物的身体瞬间将残留在体内的药渣清除掉，随后治愈术将他的身体重新拉回了正常。

感受着体内前所未有的爽快，白术强忍住站起身子试试的想法：“唔…虽然你治愈好了我的身体，但是这属于之前我们交易之外的事情。所以之前的交易是不会变得。”

听到白术这句话，我就差没一拳把他眼镜打碎了！好家伙，合着我帮他治愈好身体，他就这态度？

把我刚刚所做的事情当做我们之间交易的添头？

这就像是买东西，花了钱买到了很多东西之后，店家额外又赠送了一些小玩意。难道我这种级别的治疗，只能算是一个添头吗？

钟离拍了拍我的身子，示意我不要激动。随后他向白术问道：“你确定你的情报值那么多价钱吗？”

白术微微眯眼：“商品的价值，由购买者的需求决定。不论这件商品多么便宜，但当购买者需要的时候，那么无论商品提价多高都完全可以。”

我当然知道白术这货是什么意思。

就像是一杯果汁，在正常情况下它并不算贵。可要是在沙漠中，没有任何水源，那么哪怕这杯果汁卖出天价，也一定有人会买。

这就是需求。

白术不需要知道自己的情报有多少价值，他只知道，这种情报能够交换到有关[长生]的情报就足够了。

白术追求[长生]，这事情几乎没有人知道。甚至就连一直环绕在白术脖子上和白术形影不离的白蛇长生都不知道。

在我们提起[长生]的时候，白蛇长生还以为在提它自己，所以当时它才会懵逼。

不过白术很显然知道我们当时的意思，所以才会没有再去纠缠，而是先一步离开。

在回到[不卜庐]之后，他就开始了调查。其实白术并不信任我们，甚至可以说，认为我们有所图谋。

可不论我们有什么图谋都无所谓了，因为没有什么比[长生]更加重要了。

“白术老板真不愧是生意人。”钟离习惯性的开始吹捧起对方。

而白术也和钟离开始了商业互吹：“哪里哪里，钟离先生博学多才，博古通今，这才真的让我汗颜。不知钟离先生关于长生的消息……”

钟离略微沉吟：“你可知我们需要什么？！”

听到钟离再次问出这话，白术也在迅速思索着，自己到底有什么能够堪比长生的东西。

然而不论他怎么想，都想不出答案来：“钟离先生还是不要再拐弯抹角了，如果有长生之法，哪怕是我这条性命，你也可以拿走。”

钟离微微叹息一声，将我们的来意完全告知对方：“不知道白术老板可否愿意？”

白术呆愣了一下，他已经完全明白了。我们什么都不要，只要他将自己为何追求长生，以及为了长生，曾经所有的想法，哪怕是曾经最自私的念头都要毫无保留的说出来。

这对于一个人来说，是一种将底裤都完全扒掉的羞耻，有时候是比死亡还要痛苦的。

“我不明白，你们为什么会要这种东西？！”白术感觉自己被耍了，这是他内心深处最隐私的事情，也是他最不愿意揭开的伤疤，为什么偏偏别的都不要，只要这种东西？

白术闭起眼睛，双手握拳浑身一阵颤抖，最终还是说道：“好，交易达成！我去取纸笔。”

随着白术离开，我也看向了钟离。

钟离微微笑道：“无妨，这是阻碍他的心魔，亦是指点你的良药。交易之后，最好的结果就是，你们两人同样明悟。当然，也有可能他还会继续陷入执念之中。”

不多时，白术回来了，除了纸笔之外，他还端上来了三杯茶水：“两位，恕我之前我行动多有不便，但璃月的待客之道我亦是不敢相忘。”

接过白术递过来的茶水，我和钟离皆是相视一笑。毒药对神明是无效的，伪装再怎么完美也没用。而且如果味道不错的话，我们也会当做普通茶水直接喝下的。

白术拟定了一份契约，将其递给我们查看。

钟离看了一眼后就递给了我，显然他觉得并没有问题。

我也接过契约看了一眼，大致就是不要泄密之类的。实际上这种契约对我们毫无约束力，但我们都是那种遵守契约精神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