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那时,我们蒙昧无知,只想要活下来,除此之外就别无他求。”
“但我的那位朋友提出了讨伐烈风魔神迭卡拉庇安的想法。结果你也很清楚,那位魔神败亡,而我也成为了新的风神。”
“在我的治理之下,蒙德城虽然经历过黑暗,但无论何时,都必须要拥有[自由]。只是可惜,那时的友人再也见不到如今的蒙德了。”
温迪的话说完以后,他的眼角也浮现除了一滴泪珠。
他看向我,随后又笑道:“所以在看到你的时候,我才会这么开心。在你的身上,我就像是看到了那位友人的影子。你们真的是太像了,以至于有时候我自己都会认错。”
我已经完全理解了温迪的心情,随后我别过头去不再看向温迪:“如果累了,我的肩膀也可以借你靠一下的。”
温迪顿时破涕而笑:“别闹了…明明是我在为你讲故事,怎么反倒让你安慰起我来了。”
我也尴尬的摸了摸鼻子,不知道该说什么好。
好在温迪并没有让尴尬持续下去,而是继续讲述着这个故事的后续:“那是我第一次面对[磨损],在此之前,我甚至不知道[磨损]是什么东西。”
“当对一个人的感情强烈到极致之后,当失去之时就会引发内心剧烈的痛苦。如果你想象不出来,或者你可以替代一下,想象一下被女朋友甩了的感受。”
我顿时翻了个白眼:“你怎么什么都知道?我当然能够懂你的心情。但这即便是我,仍旧能够体会,难道这就是[磨损]?”
温迪摇了摇头:“当然不止于此,我之前所说的不过是心痛,或者说是撕心裂肺的感觉罢了。真正的[磨损]是,在时光的冲刷之下,这种感情开始了变质。”
“变质?!”我惊讶地看向温迪,“感情也会变质吗?”
“你说呢?”温迪苦笑着,“当时光足够久之后,每当回忆起曾经的时光,记忆都会变得更加模糊。在永恒的时光之下,没有什么是一成不变的。”
“到了那时候,你会逐渐产生怀疑,产生困惑。那就是当初曾经发生过的那一切,究竟是不是真的?那到底是曾经真实发生过的事情,还是一场清晰的梦呢?”
“自己当时又是何种感情去面对这种事情的?去做这种事情的动机又是什么呢?”
“当遗忘的越来越多之后,甚至连自己都无法再记忆起当初的细节之后,就会连自己都开始怀疑自己。”
“长生种最好的朋友就是长生种。只要能够有一位同样和自己一样从久远一直活到现在的长生种,那么当两人共同谈论起曾经的时候,就会相视一笑,这就是长生种最幸福的事情吧。”
“可一旦当这唯一守望的朋友死去,那对于另一人的打击也更加强烈,远胜于普通朋友千百倍。”
听着温迪的话语,我大概也知道了那些长生种是如何对抗[磨损]的了。
最好的办法莫过于寻找一群同样长生不老的存在。就如同璃月的仙人们一样,削月筑阳真君,理水叠山真君,留云借风真君等都是这样做的。
它们互相守望,但又不敢太过靠近。因为在这能量被封锁的世界,它们那些互相守望的好友说不定某一天就会死亡。毕竟在它们心目中的众仙之祖[岩王帝君]都已经仙去,它们一方面需要对方,但又相互敬而远之。
之所以隐居深山,更是为了避免和人类产生过多的感情,以免面临更多的[磨损]。
至于为何钟离会这么喜欢装b,大概是因为他只是想多留下一些关于自己的痕迹。以至于当[磨损]降临,无数年之后,他即便自己都记不得自己的记忆之时,那些曾经崇拜他的人类还会世代相传有关他的事迹。
选择将自己的守望对象交给整个璃月,我不知道该说钟离是聪明还是傻。
因为这样璃月确实可以承载钟离的事迹,但相反的,钟离和普通人过多的接触也会导致他面临更多的[磨损]。
试想胡桃爷爷将胡桃交给钟离照顾的时候,钟离就是这么年轻,等到胡桃长大嫁人,甚至有了孩子孙子之后,钟离还是那么年轻。哪怕是再怎么大大咧咧的胡桃,也会察觉到钟离不对劲吧。
当钟离亲手将胡桃送走,那便是又经历了一次磨损。如此这般的[磨损],钟离早已经经历了无数次。
如果不将自己的感情淡化,而是如常人那样生离死别就哭的要死要活,那么恐怕钟离早就坚持不住了。
所以他只能整天一副面瘫脸,尽力将自己的感情控制,以至于不要出现太大的情感波动。
[磨损]是不可逆的,就如同时间不会倒流一样。当[磨损]产生之后,就像是一个毫无瑕疵的圆被剪断变成了一条线一样。不论再怎么努力拼接,它都不可能再形成一个完整的圆了。
温迪也承受着这种[磨损],他选择应对磨损的方法也很简单,那就是睡大觉。只要接触的人足够少,那么他就可以一直年轻。
虽然温迪已经数千岁了,但是实际上真要算起来,他存在的年龄说不定只有几百岁呢。
想到这里,我顿时脑海之中疑惑生出:“既然如此害怕[磨损],那为什么还要和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