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没有回风起地,而是找了个旅馆住下。我能感知到,在风起地那里,除了古树那庞大的生命能量外,还有一股强大的风元素能量。
不用问,那股强大的风元素能量肯定是温迪,虽然不知道他之前受到了什么刺激,但是我想,也许应该让他自己一个人呆一段时间冷静一下。
将希望之剑放在床侧,我也躺在了舒适的大床之上。单臂枕在脑后,我注视着黑色的希望之剑,思绪却飘飞到了之前。
在我和琴团长前往支援的时候,我能明显感觉到荧的体内涌现出大量的希望能量。可迪卢克却并非如此,他仅仅只贡献了极少数的能量后,就再次沉寂。
越是身处绝境的人,在看到生还的机会时,心中涌现出的希望就越强烈。当时的迪卢克毫无疑问差点被深渊法师们解决,可他为什么生不出一丝波澜?
如果不是那少量涌现出的希望能量,我甚至都要怀疑迪卢克是不是一具尸体。
因为只有没有情感,心中死寂的人,才会在这种情况下还生不出半分希望。
如果说迪卢克当初因为父亲的死亡而心死的话,那么如今的他又是为了什么而保护蒙德城的呢?
纵使迪卢克拥有火元素神之眼,但是他的心却被冰封着,哪怕我们是同伴,想要撬动他紧锁的心房,也是一件极为困难的事情。
“呼……”
我沉沉的呼出了一口气,也许一切都是我想的太过简单了吧。如果曾经的骑士团没有过于看中荣耀的话,也许这一切的悲哀都不会上演。
即便迪卢克可能依然无法接受父亲的死亡,但至少还有骑士团的大家可以依靠。
可迪卢克在那最为绝望的时候,本应成为他依靠的骑士团,却背叛了他。
我将希望之剑抱入怀中,如果希望之剑背叛我的话,恐怕我也会像迪卢克一样,不,我或许会连迪卢克都比不上吧。
希望之剑散发着生命的治愈光芒安慰着我,而我也逐渐沉沉睡去。
清早,阳光照耀进屋内,我也逐渐睁开了眼睛。
然而房间内的景象却令我不敢置信的揉了揉眼睛。
入眼处到处都是植物,那些植物蔓延了整个房间。墙壁上,地面上,甚至天花板上都爬满了藤蔓。
在那些藤蔓上,生长着颜色各异的花朵,无数的蝴蝶在那些花朵之间飞来飞去。
我猛然转身回望,只看到窗台前摆放着的一盆花草盆景,不知道何时根系扎穿了花盆,刺穿了墙壁。那些蔓延了整个房间的藤蔓,全部都是由它而来。
我再看向希望之剑,果然和我猜测的一样,在昨晚为了安慰我,它释放了一晚上的生命能量。
正是这些生命能量,令那盆放在窗台上的花草疯狂生长蔓延。这当然不会是希望之剑全部的生命能量,如果希望之剑释放出全部的生命能量,应该是可以直接将死人重新复活的。
当然,是需要有尸体,并且灵魂还未消散。
迪卢克的父亲克利普斯先生显然不属于这一类。灵魂肉体全部消散之人是无法复活的,只能够通过逆转时空才有可能做到。
而现在,希望之剑仅仅只是为了安慰我,就释放出这种规模的生命能量,属实有些令我惊讶了。
我当然知道自己在希望之剑心中的地位,正因如此,我才更加担心。
希望之剑发现我在注视着它,它剑身微微震动一下,向我打着招呼。
我看着希望之剑沉默不语,随后还是将它收回了随身空间。
希望之剑是有意识的,并且它的智慧并不弱。虽然和我在一起的时候,它总是很照顾我,但是这种照顾有时候往往会影响到其他人。
就比如这一次,虽然希望之剑是无意的,但是它所释放出的生命能量却令那盆普通的盆景生长到如此地步。
如果是其他情况呢?
比如我受伤过重的时候,它会不会为了我而去强行吸取别人的能量来救我?
以它的实力,如果真的想要杀人,那么……
我不敢想象,我只能希望永远没有这么一天。
因为那样的希望之剑代表的将不再是希望,而是纯粹的邪恶。
我从来都没有忘记过以前的一切,希望之剑是会进化的,是的,它确实会进化。
尽管希望之剑已经很久没有展现过这种能力,但是我确确实实的知道它有这样能力。
最初的它,就是一把普通的剑,没有任何特点,甚至杀不死任何有生命的物体。当然,除了我。因为希望之剑本就是监督我的剑,所以它也只拥有杀死我的能力。
后来的运用元素能量,释放各种技能,觉醒属性形态等等,全部都是它自己进化出来的。
希望之剑和我一样,都是没有极限的。我把它当成伙伴,而它则把我当成它世界的唯一。
在我当初背弃希望女神的时候,也是希望之剑始终陪伴我。甚至就连我以生命为代价净化整个无垠大陆时,也是它毫不犹豫将一切积攒的能量全部送给我,并且陪我一起燃烧本源。
迪卢克的事情为我敲响了警钟,也许我不应该过度的依赖希望之剑。
而且,也是时候应该为希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