温迪语调很轻,他每次回忆起那段往事,总是会很伤感。
派蒙吃惊地两只小手紧紧捂住嘴巴:“怎么会这样…”
“明明已经胜利了,明明就差一点,可是却…”
温迪停下了琴弦,微闭的眼眸轻轻张开:“战争,总是会有牺牲的不是吗?”
“塞西莉亚花,是象征着「浪子」,与我倒是意外的契合呢。”
尽管温迪这么说,但我却明白。也许塞西莉亚花的花语确实是象征「浪子」,但对于温迪来说,它拥有着完全不同的意义。
塞西莉亚花,是象征着「自由」呢?还是象征抗争呢?是代表着曾经的友人呢?或者是那最初产生的一丝渴望?
他循着友人的愿望去寻找「自由之花」,却直到友人临终前,都没有将手中的花交到他的手上。
尽管温迪的语气依然故作不在意,但其中的蕴含的情感又岂是能简单概括的?
被困在高塔一生,渴求了一世的自由,却直到生命结束时都未曾降临。
希望能够见到风墙之外的景象,希望能够嗅到风墙之外「自由之花」的气息,最终却还是倒在了黎明的前夕。
哪怕我从未见过那位少年,但他的遭遇依然让我无法忽视。
沉默了许久之后,温迪终于开口了:“嗯!还是这里的景色最好。”
荧也眺望着远处点头道:“这里的风景的确是不错。”
温迪感慨道:“是啊,我很喜欢这个地方,闲暇时总会过来坐一会儿,看看风景。”
听到这里,派蒙忍不住说道:“是来偷懒的吧?”
仿佛之前从来都没有发生过什么一样,温迪如往常一般笑着说道:“哈哈哈,被你发现了。”
“啊,如此美景,手里要是有杯苹果酒该多好啊。”
温迪说到这里,望向了身旁的我。
我摇了摇头。
我一般不喝酒的,苹果汁我有,但苹果酒就算了。
温迪并不意外我的拒绝,反而轻声问道:“荧,蒙德的风花节,你喜欢吗?”
我并不奇怪为什么温迪会询问荧,毕竟我的表情早就把我出卖了。就坐在温迪身旁的我,一切的心思全部都写在了脸上,早就被温迪看的一干二净了。
在温迪询问荧的时候,荧依然秉持着见人说人话,见鬼说鬼话的话术回答着温迪的问题:“风花节很有人情味,又很热闹,跟大家在一起,非常开心。”
温迪轻笑道:“但还是有所疑问,对不对?”
荧微微沉默,没有回答。
温迪语气平缓道:“我知道你想问什么?究竟什么是「风之花」?风神巴巴托斯眼中的「风之花」与「风花节」又意味着什么?”
“如你所见,蒙德人民各有选择,有人从千万种花朵里选择了蒲公英,有人则挑选了风车菊。”
派蒙点头认同道:“每个人心中的「风之花」好像都不一样。”
温迪轻声道:“是啊,本该如此,没有唯一的答案,也没有真实存在过的风之花。”
派蒙惊讶看向温迪:“咦…不存在吗?我还以为是…”
温迪摇了摇头:“当然不是了。塞西莉亚花是我喜欢的花,而「风之花」出现的时间,则已经是一千多年后的旧蒙德时代了。”
“「风之花」这个词语,最初只是旧蒙德时代,人民之间相互联络,共约反抗的暗语罢了。”
“那时人们常说,风越大,「风之花」的根基就越稳固,花朵也绽放的越鲜艳。”
“要我说的话,它并不存在,也无处不在。”
“它是向往自由的灵魂,是追逐风向的勇气…一切美好,值得被祝福的事物,都可以是「风之花」。”
派蒙惊叹道:“看似不存在却,又无处不在的东西,就像风一样。”
温迪很满意派蒙的回答:“哈哈,你说的没错。”
“所以风神巴巴托斯不会定义何为「风之花」”
“祝福之花,敬爱之花,深爱之花。每个人都会有属于自己的「风之花」,每个人都有自由定义它的权利。”
派蒙的小脸上满是感慨:“自由之都蒙德献给风神的花,果然非常自由的。”
荧伸了个懒腰,很是享受地说道:“我也喜欢自由的感觉。”
对于荧的话语,温迪只是微笑回答了一句:“我知道。”
“人们会因为共同的意志走到一起,牵引你我相遇的,想必是自由之风。”
“它来自旅途的尽头,世界的边缘。来自你我心中,永不停歇。”
“「是谁轻抚你带上却坚毅的面容」”
“「在小溪边」
“「在巨岩旁」”
“「是谁紧拥你疲惫而高贵的灵魂」”
“「在深梦里」”
“「在高天之上」”
“「亲爱的朋友」”
“「我牵着你的手」”
“「带你走进夜晚华灯」”
“「为你从头讲述」”
“「节日里那自由与梦的乐章」”
温迪的眼眸看着我们,但他口中的话语,却早已不知是在向谁诉说:“风花节发源于「北地明冠,自由之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