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内心陷入无限感慨,而这时,八重神子突然一拳砸在了我的脑袋上,语气颇为不满地说道:“这小子哪有那么完美,花散里小姐,您千万别被他给骗了。”
我回头怒视着八重神子:“喂!那也不用突然打我吧?很疼的!”
而且你知不知道你这样很煞风景啊!
八重神子笑着双手捏住我的脸蛋:“看见你那臭屁的样子我心里就很不爽,来给神子姐姐我笑一个。”
“哇!你这个屑狐狸!”我挣扎着双手抓向神子的狐狸耳朵。
花散里看着我们两个打闹,忍不住“噗嗤~”一笑。
我从未见过花散里小姐会这么笑出声来,下意识地就停下了手看向花散里。
而我这一停手,八重神子倒是也没有得寸进尺,反而十分满足地趴在我身后,不停地冲着我的耳朵轻轻吹气,颇有一副胜利者的样子。
对于这只屑狐狸的挑拨,我只能说一句:屑!!!
花散里看到这一幕,倒是一点都没有掩饰地轻笑道:“果然呢,您的身边,从来都不缺少同伴和友人。既然是这样,那我也就放心了…”
到了这里,花散里没有继续再说下去了。但我们每个人都清楚她话语之中的意思。
神樱大祓所有污秽都已经祓除,剩下的,就只有花散里自己了。
她留恋着这个世界,留恋着刚刚结识没多久就要分别的我们。但她作为污秽,以及那继承自狐斋宫的记忆,却诞生出了一个和狐斋宫几乎一模一样的性格。
尽管性格一模一样,但花散里就是花散里,花散里不是狐斋宫。她本没有义务履行狐斋宫的职责,但是那份与狐斋宫一模一样的温柔,却让她不得不将自己祓除。
她有选择,她可以选择活下来。但不论是狐斋宫的性格,还是她花散里的性格,都绝对不会允许。
花散里就这么平静地看着我们一会儿,似乎要将我们两人的身影面孔都记忆到内心的最深处。
良久,花散里叹了口气。再次开口时,花散里已经不再有半分遗憾:“在我刚刚苏醒之时,我相当不知所措。但随着记忆复苏,我已经掌握了自己的生世,也明白自己的职责了。”
“我的职责就是守护鸣神岛,祓除瘴晦,实行[神樱大祓]。”
“圣云大人,神子大人,花散里能遇到你们二位,已经十分满足了。”
我也叹息一声:“你终究还是要选择死亡吗?”
八重神子狐媚的双眼无奈白了我一眼,对于我这么不解风情真是无语至极。
然而花散里却只是轻笑道:“嗯…死亡这个词,或许稍微有些过分了吧?但从结果而言,确实是这样呢。”
“呵呵,原本当我意识到这件事的时候,也感到不安呢。”
“但是,自从认识了你们,通过你们了解到了如今稻妻的许多事情,我也渐渐释然了。”
“五百藏活了下来。虽然被惟神封印在了石头里,却没有一丝消沉的意思,对[狐斋宫]似乎也没有怨恨…?”
“虽然不如过往,但绀田村的绀田、柴门家子一直延续到了现在…”
“这些人,可是当年她在灾难发生时,保护过的人的后代呢,倘若知道他们安好,并让血脉一直传承下去,她一定会很骄傲吧。”
“…不知道这是[花散里]的心情,还是[狐斋宫]的心情呢?”
“此前,因为她的心意与我的心意混杂,而我又身为她必须清除之物,而时常感到苦恼。”
“但是…如今我已经释然了。”
“有幸与您同行,我真的很高兴。”
“不,不如说,正是因为您,我才能来到这里,毫无牵绊地履行我最后的职责吧。”
听到了这里,我已经知道自己无法阻止花散里了。微微闭起双眼,我不知道自己到底该用什么表情去面对花散里。
是同情吗?是怜悯吗?还是只能用单纯的祝福去面对她?
心中思绪万千,花散里的声音也在此时传进了我的耳中:“谢谢你,圣云。”
“那么,请原谅我的僭越…请听我一言。”
重新睁开眼眸,我神情也平静了许多:“请说吧。”
花散里微笑着:“[不被蒙蔽。不受动摇,一直走在你们所坚信的道路上。]”
“这是[狐斋宫]在最终分别前,向她道出的最后的箴言。”
“虽然我自觉没有这份资格,以[白辰血脉]自居。但我相信,倘若[狐斋宫]本人还在,对您一定不会吝于祝福吧。”
“希望,她的箴言——不。我的箴言,能为未来的您,多少抵挡几句谎言、几分恶念。”
听到花散里愿意这么说,我面露笑容:“谢谢你,花散里小姐,我会谨记您的箴言。不论何时,你的身影永远活在我的心中。”
花散里轻轻笑道:“呵呵,不必客气。”
“那么,作为交换,就请您让我最后再任性一次吧。”
“[狐斋宫]她向来偏爱短歌之美。虽然我继承了她的记忆,也继承了她所知的那一千一百一十一首,却没有她那般自如应用的风雅情趣。”
“但偏偏此时此刻,我想起一首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