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我为温迪治愈好伤势之后,温迪也轻轻微笑双眼眯成了月牙状。
眼看这货又要靠过来,我连忙将他一把推开:“去去去,我不近男色,你少来这套!快点告诉我真相。”
温迪叹了口气,脸上也多了几分忧郁:“哪怕是对我这位尘世间最棒的吟游诗人,这段过去的诗歌也是我不愿意传唱的。”
我疑惑看向温迪:“可是,你直接告诉我不就行了吗?也不用非要传唱吧……”
温迪无奈耸肩:“但吟游诗人要是不拨动他的琴弦,岂不是很失职?而且,你为我带来了美酒,我又怎么能不为你弹奏一首?”
我右手摩挲着下巴若有所思道:“那,就换一首吧。”
温迪眼前一亮,摸出斐林轻轻拨弄琴弦:“~我们这算是心有灵犀吗~”
“要让尘世间最好的吟游诗人为你演奏,真是你莫大的荣幸呀!毕竟我可是连续三届吟游诗人的蝉联冠军哦!想要听这一曲的话,下次别忘了再为我带两瓶好酒哦。”
对于温迪的不正经,我早就习以为常了。
不过这一次,我却从他的话中听到了弦外之音。
也许…也许温迪根本就没说谎呢,他真的是连续三届吟游诗人的蝉联冠军,只不过,吟游诗人的比赛并不是在现在举办的,而是在[未来]。
也就是说,最少经历了三次[循环]了吗?
我这是第四次吗?那前三次又是怎么失败的?
温迪并没有再提及循环的事情,而是微微闭起眼眸拨动琴弦:“那我就为你奏一首,关于卡帕奇莉与阿瑠那孩子的故事,也是关于你的故事。”
温迪拨动斐林的琴弦,优美的歌声与他口中的叙事诗一起传入我的耳朵。
我闭起眼眸,静静地听着这曲描绘过去的诗歌。
…………
我要讲的故事,发生在一个祭拜雷之魔鸟的古老部落……
一尊装饰华丽的沙漏,曾归尊崇雷鸟的古老部落所有。
紫水晶与琥珀金制成的华丽沙漏,原本是萨满的时计。
每到雷之魔鸟降临的季节,这尊沙漏便会为祭典报时。
德高望重的萨满头戴冠冕,古老部落使用祭礼酒杯,用以将活祭的鲜血献给雷之魔鸟。
雷暴中高飞的鸟,携紫电引骤雨降临山林。
蒙昧的部落感激它的恩赐,畏惧它的力量。
故选举萨满,以血祭祈求保佑,逃避惩罚。
雷鸟终究是魔物,人的崇拜与之有若敝屣。
人们浑然不知,仍将雷鸟的无常视作天启。
然而雷霆只是它的呼吸,一如人们的生死。
在空中,人们在彼之眼中与走兽相去不远。
直到清澈的歌声,有一天穿透了低鸣的雷雨,
撕裂了空中的阴霭,将小小的光传给了它。
雷鸟高飞的季节里,暴雨肆虐的山林中,一位少年无畏地歌唱。
孤高的雷电魔鸟被少年清澈的歌声吸引,静静地落在他的身旁。
[真是有趣的曲调。你,渺小的人儿,就不害怕雷霆与暴雨吗]
[族里的大人说,我这样的孩子能令雷电平息,化暴雨作甘霖]
少年停下歌唱,回答雷鸟的疑问。
雷鸟高傲地鸣叫片刻,不再说话。
因为那是非常动听美好的歌声。
那是差距无比悬殊的幼小的生祭与雷鸟的初次与最后一次相见。
雷鸟再次寻找少年时,见到了高高搭起的祭台与金杯中的血水。
在新一年来临的祭典上,萨满以无辜者的鲜血唤来了雷之魔鸟。
部落人期待雷鸟悦纳神圣的祭品,如往年一样鸣叫着诵出神谕。
但当乘雷之鸟降临众人头顶,空中回响的却是昭告毁灭的狂雷。
古老的部落视雷鸟为守护神。雷鸟将之毁于一旦。
在一个沉郁的夜晚,它曾与少年结下无暇的情谊。
魔鸟振翅离去后,少年拾起了偶然落下了雷之羽。
[当你同雷雨再来时]
[我唱别的歌给你听]
在部落最终的祭典上,狂怒的魔鸟掀翻了染血的祭台。
预告守护神降临的时计,此刻却成了招来雷霆的丧钟。
雷暴的巨鸟向部落人降下灭顶之灾,仅仅为一人之歌。
为了回报偶然听见的歌声,为了向少年的族人降下残酷的复仇,
雷之魔鸟展现了可怖的真颜,将渺小的部落从大地上彻底抹除。
但雷鸟从未明晓的事实是,少年以自己的牺牲为奉献。
为让巨鸟给部落带来恩赐,自愿接受骨血分离的摧残。
未能兑现的承诺令雷之魔鸟悔恨发狂,
它就此远远离开了已化作灰烬的山林,
直到多年后它被视为作乱的妖物遭伐。
许多年后,曾经的焦土重又林木葱葱。
昔日属雷的片羽则埋藏在了草木之间。
但两者的故事已与部落一同归于虚无。
当部落被彻底毁灭,这尊沙漏也渐渐为人所遗忘了。
在山火的余烬中幸存的紫色野花,
曾见证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