差直接帮着他将手印按了上去。
徐体乾看着送上来的文书,亦是暗松了一口气,觉得自己的乌纱帽算是保住了,然后扭头望向汪柏温和地道:“汪总宪,现在这个案子已经水落石出,我们今日便递上结案文书吧!”
事情到了这一步,徐党注重是要彻底毁灭,而汪柏是林晧然的心腹之一,而今他亦是想要跟汪柏修复关系。
“一切听凭刘尚书安排!”汪柏自然是乐见如此,当即便从善如流地道。
谷徐贡元虽然有心要报答徐阶,现在却是只能将这个事情到一边,亦是只能眼睁睁地看着徐瑛被送上断台头了。
三司会审的结果很快公之于众,徐瑛承认了毁堤淹田的事实。
农事是数千年来的根本,而水利更是王朝的命根,各朝各代都极度重视百姓的生产。徐家竟然通过毁堤淹田的方式,从而达到侵占田亩的目的,已然是受到世人所不容。
特别在这个案件中,毁掉的白鹤堤还直接淹死了数百名白鹤村村民,这无疑是加重了徐瑛的罪行。
经过三人的商议,很快便将结案文书上呈。
在结案文书中,三司将徐瑛直接判处了极刑——凌迟,所有通过毁堤淹田所侵占的田亩全部都要充公或退还。
内阁已经成为百官对接皇上的桥梁,哪怕是三司会审的结果亦是先经由内阁,而后才会上呈皇上。
李春芳和张居正得知徐瑛扛不住板子已经招供,便是知道这个事情已经无力回天了。
只是看着三司会审的结果并不涉徐阶,他们两人亦是选择睁一只眼闭一只眼般,便是提议将这份结论文书直接上呈皇上。
林晧然似乎跟徐阶没有任何仇恨一般,哪怕明知道李春芳和张居正有包庇徐阶的意图,亦是没有任何的阻拦。
正是如此,三司的结案文书在送到内阁不久,内阁便将这一份判决文书上呈于隆庆。
“太轻!”
历来不问政事的隆庆很罕见地有了自己的主见,却是将刑部的结案文书打了回来,让李春芳和张居正不由得傻了眼。
这判决文书被打回去,已然是不符合隆庆的期待。他们两人原以为隆庆会念点旧情,怎么都该轻罚徐阶,却不想会选择重罚徐阶。
文渊阁,内阁会议厅。
面对着判决文书被隆庆打了回来,李春芳亦是急忙召开了内阁会议商讨此事,以期寻找一个解决之道。
李春芳在经过简单的试探后,便是抛出自己的提案道:“徐瑛做出此等恶行,徐阁老亦当受到牵连,所以在判决文书上添加将徐阁老削官为民,诸位意下如何?”
张居正暗叹一声,但知道这个是十分合理的判罚结果。
徐阶和徐瑛终究是父子关系,现在徐瑛做出此等天理不容的恶事,那么徐阶自然是要背负一定的责任。
正是如此,徐阶受到连带的责任,被削官为民是很合理的判法。
“徐阁老是徐瑛的父亲,却是有疏于教子之过,自然要受到处罚才是!”陈以勤迎着李春芳的目光,便是轻轻地点头表态道。
李春芳看着郭朴和林晧然都没有异议,便是温和地说道:“若是大家都没有异议的话,那么事情便这么定下,咱们将这份判决文书修改后便呈交皇上!”
张居正和陈以勤轻轻地点头,表示自己没有意见。
“元辅大人,若是仅如此修改判决文书,哪怕递上去定然会打回来,咱们还是再议议吧!”看到李春芳打算如此递交判决文书,林晧然却是突然开口道。
咦?
张居正和陈以勤听到这话,不由得困惑地望向林晧然,却是不明白林晧然为何会断定修改后的结论文书会被再次打回。
李春芳深知林晧然从来都不是一个无的放矢之人,当即便是好奇地询问道:“林阁老,何出此言?”
“你们可知皇上说太轻之意?”林晧然手里端着茶盏,便是迎着众人的目光抛出一个问题道。
李春芳犹豫了一下,显得认真地回应道:“林阁老,不正是因为此次判决没有牵连到徐阁老身上吗?”
“徐阁老所谓劳苦功高,这削为民籍当是极限,却不能再加刑罚!”张居正知道林晧然跟老师的恩怨,当即便是申明立场地道。
自己老师被削籍为民已经他所能接受的底线,若是林晧然想要趁机将自己老师推上断头台,哪怕林若愚已经是百官的领袖,他张居正便第一个不同意。
“正是徐阁老昔日劳苦功高,所以太轻之意……并不是皇上要对徐阁老如何重判,而是指的是……另一项?”林晧然喝了一口茶,显得智珠在握地道。
郭朴自顾自地继续喝茶,陈以勤则是疑惑地望向林晧然,而李春芳若有所悟地询问道:“林阁老,你的意思是……仅退还田亩太轻?”
“元辅大人,难道你当真不认为此判罚过轻?”林晧然手里重新捧着茶盏,却是迎着李春芳的目光反问道。
李春芳面对着林晧然这个反问,亦是不由得陷入了沉思。
“林阁老,依你的意思,难道皇上是想要抄查徐家不成?”陈以勤顺着林晧然的思路,当即便是大胆地猜测道。
这……
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