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可失的举措,亦是那些密谋应得的回报。
“阁老放下,卑职晓得怎么做!”王宽重重地点头,而后便是告辞离开。
待王宽离开后,他则是将竹筒中的小纸条取了出来,看着上面的内容,却是不由得微微地蹙起了眉头,嘴里喃喃地道:“宣府?”
随着东南倭寇的销声匿迹,大明目前最大的威胁仍然是北边的蒙古。在北边中,一共设立九镇,其中最重要的是宣府、大同、蓟镇和辽东四镇。
只要突破这四镇的任何一个,那么蒙古骑兵便能一马平川来到京城脚下。一旦到了这个地步,不仅京城受到威胁,而且他这位阁老亦会面临极大的政治风险。
正是知道这个事情的严重性,更是明白官场争斗的黑暗。
哪怕他不认为杨博真会故意将蒙古骑兵放进关内,但却从来都没有掉以轻心,最近一直关注着蒙古方向的动向。
只是该来的终究要来,蒙古方面果真是有了动静,这个时代似乎比很多人想象得更要黑暗一些。
兵部衙门,一间司职衙署中。
三位郎中和一位员外郎坐在堂中,而十余位商人则是坐于堂下。
张国辉清了清嗓音,便是正色地道:“此次的竞标规则已经跟你们说明了!每人拿四件样品进行展示,谁的料子好,且不易褪色,谁便能得到这个单子!”顿了顿,他接着继续说道:“此次林阁老已经叮嘱了,为防货不对版,汝等提供的军服不可相差度超过一成,否则兵部必定以延误军机进行严惩!”
“张郎中,不过就一批军服而已,不用这般较真吧?”一个山西商人当即指责道。
张国辉跟这个山西商人吃过酒,更是知道对方的来头,但坚定地摇头道:“此事没有商量的余地!林阁老已经说了,你们能办就办,不能办就让能办的人办!”
“好,俺来!”一个河南商人显得急不可耐,当即站出来表态道。
却见他从盒子中拿出几套衣服,走上前分发给在场的四位官员,脸上显得信心十足的模样。
这……
张国辉等人拿出衣服摊开,却是不由得微微地蹙起眉头,一位郎中当即嫌弃地道:“咱们兵部采购的是秋衣,你这衣服夏衣都穿不了吧!”
“马郎中,你们兵部给的这点银子,便只能做出这种衣服!如果你们要好些的也成,再给俺多五万两银子,俺保证做到你们满意为止!”河南商人显得理所当然地回应道。
旁边的武库司郎中脸上露出不快,却是大手一挥地道:“下去,下一个!”
接下来,堂下的十余位商人逐一上场,结果无一不是遭到四位官员的集体嫌疑,终于明白为何边军早抱怨军服质量了。
“在下广东商人梁泉,见过四位大人!”梁泉来到堂中,显得规规矩矩地施礼道。
张国辉等人打量着这个书生模样的年轻人,却是不由得眉头微微蹙起,而车驾司郎中马白圭则是直接道:“你家大人没来吗?”
“马大人,晚生子承父业,此事可全权做主!”梁泉脸上倒没有丝毫的恼怒,亦是彬彬有礼地拱手道。
张国辉倒没有太多的偏爱,便是大手一挥地道:“开始吧!”
随着盒子打开,四套整整齐齐的秋式军服呈到四位大人的手里。
当看到这料子厚实且颜色均匀的军服,张国辉等人却是震惊地望向了这个年轻人,而驾司郎中马白圭认真地询问道:“这事可不是开玩笑,你要交这种质地的军服!”
“不错,我广东商人以信行天下,若是货版不一,甘愿受到处罚!”梁泉对他们的反应早有预想,却是微笑着拱手道。
这……
张国辉等人原本还是有所怀疑,但听着人家将话说得这么满,却是明白人家并不是拿他们开玩笑,不由得面面相觑。
这置办军服历来是一笔灰色收入,由于层层的贪墨,加上户部拨过来的银两历来少得可怜,故而克扣料子早已经成了惯例,每年都有士兵因为偷工减料的冬衣而被冻死。
只是现如今,他们所花费的银两比往年还要少了一些,但得到的秋衣似乎要比往年要强上几倍。
张国辉等人在震惊之后,又是交换了意见,由着张国辉做出决定道:“好,兵部这个单子是你的了,但样品由我们四司分别保管,一旦你交出的货不到版,那么我们兵部必拿你治罪!”
“晚生定不会做出此等苟且之事,不日便将军服送到兵部!”梁泉的嘴角噙着一丝微笑,显得自信满满地回应道。
那帮商人听到单子已经交由这个年轻人,却是不由得上前查看那个样品,脸上都是纷纷出现了震惊和困惑之色。
张国辉等人却不理会那帮商人怎么想,当即跟着梁泉签了合约,约定了双方的交货日期,事情已然是得到了一个圆满的结果。
“呵呵……广东商人,此事跟那位脱不得关系!”
“说是竞标,不过是虚设名目,实质还是为那年轻铺路!”
“俺做这件已经二十多年,以那种料子做的军服,根本就没有赚头!不是没有赚头了,恐怕还得赔上一笔钱,此事定然有猫腻!”
……
在离开之时,这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