涂,早先得知大人曾经担任雷州知府,今京城皆言雷州布最好,原来这雷州布便是大人的手笔啊!”陈寔懊恼地拍了一下额头,此刻才将这两件事联系起来,显得后知后觉地回应道。
“谈不上我的手笔,但联合作坊是我主政期间发展起来的,我跟联合作坊的掌柜亦是有些渊缘!”林晧然轻呷一口茶水,旋即微笑着询问道:“毛利家给你们的布价是多少?”
朝鲜的纺织业虽然落后,但却是要强于战乱不断的日本,故而大内义兴家以及继任者毛利家都打起了朝鲜棉布的主意。
“若是按上一次论价的话,他们二万两买了我们四万八千匹五升布,即是二万两买了大明的二万四千匹布!”陈寔已经确实对方是知根知底,便是老实地回答道。
林晧然对这个数字并不意外,慢悠悠地用茶盖轻泼着茶水,当即进行口算道:“所以毛利家给你们的价格是八钱三分一匹?”
“不错!”陈寔没想到对方如此厉害,亦是暗暗佩服地点头道。
林晧然心里顿时有了主意,便是将想法说出来道:“如果联合作坊给你十万匹优质的雷州布,每匹要价七钱,但你要咬定一两以上的价格卖给他们如何?”
“我可没有那么多的银子!”陈寔了解过雷州布的行情,这个价格可谓是很公道,但是苦笑着连连摇头道。
他们朝鲜缺金银铜,其实金、铜可能还能弄到一些,但这个银子却是真的没有。当年拿不出七百两白银,这真不是欺骗明宣宗。
哪怕上一次跟日本大内义兴家的二万四千匹布,亦是通过东拼西凑才勉强够,别说是他们张家了,哪怕国王都凑不齐这七万两。
林晧然自是知道朝鲜是什么经济实力,便是轻呷一口茶水道:“我可以为你作保,联合作坊会卖我几分薄面!这十万匹棉布会分批送往朝鲜,你暂且拿着这批棉布进行交易,待到日本大内义兴家给了银两,你再还回去即可!”
“当真?”陈寔一听这竟然是不用本钱的买卖,两眼当即放光地询问道。
林晧然将茶杯放下,显得淡淡地说道:“过两天,联合作坊的人会过来跟你联系,你且留下一个亲信之人,商量着如何接货即可!”
若是想要彻底改变这个腐朽的王朝,却不仅要进行内部改革,而且还要大力发展商业,并推动大明进行海上贸易。
受到政治方面的影响,联合商团现在不能直接跟日本进行贸易。若是通过朝鲜这个中间商,却不仅能够跟日本进行贸易,而且还能趁机进入朝鲜市场。
只有一步步打开这些新兴的市场,联合作坊才能够招募更多的女工,从而让到更多的百姓能够脱离土地的束缚,进而让到大明继续站在世界之颠。
“多谢大人的厚爱和信任,我陈寔必定遵守我们的约定!若是有违此约,我陈寔必遭打五雷轰!”陈寔是一个极重信誉的人,当即进行立誓道。
林晧然自是调查过陈寔这个人的信誉度,便是微笑着说道:“我听说你对大明的土豆和红薯颇有兴趣?”
“还请大人恕罪,节下只是……只是打听一下,并没有偷回国内的心思!”陈寔的脸色微红,当即进行解释道。
这话其实有些违心,昔日他的前辈文益从元朝带回棉花种子令到全国人民终于能够穿上暖和的衣服,他得知大明的土豆和红薯很高产后,亦是动了这方面的心思。
不过这两种东西在京城并没能寻得踪迹,虽然听说在广东已经大面积种植,但他却不可能万里迢迢前往广东寻得种子。
现在有着燧发枪的前车之鉴,他自然要缄口不言,不然因为这事而伤了两国的交情,更不能让朝鲜带去灭顶之灾。
“土豆和红薯的种子的事不用担心!我会让人给你们带回过去,并且教你们怎么种植,今后你们朝鲜亦可能用土豆或红薯跟我们换雷州布!”林晧然如何不知道他是口不对心,却是慷慨地微笑道。
朝鲜的民众很穷,本身又不是资源型的国家,故而单凭雷州布打开市场是行不通的。他们的“货币”本就是五升布,若是生产雷州布的联合商团结果拉回一批低质量的棉布,那当真就是一个大笑话了。
不过朝鲜的棉花本身就是一种潜在的交易品,如果朝鲜能够大面积种植红薯和土豆,那么这种贸易关系便能保持下去。
实质上,大明商人极有冒险精神,之所以后来前往南洋贸易的商人越来越少,正是因为南洋诸国根本拿不出理想的货物跟大明商人进行交换。
现在对朝鲜进行扶持,实质亦是培植着市场,可谓是一个双赢的局面。
陈寔自然不明白林晧然的长远计划,得知林晧然竟然要送他们土豆和红薯的种子,当即便是进行拜谢道:“下节前次回国,定会向国王亲自禀告大人的这份恩情,愿我们朝鲜跟大人的友谊长存!”
“你我相送如故,却不知能否相交?”林晧然心里微微一动,对着陈寔微笑着道。
陈寔先是一愣,旋即进行拱手道:“幸得大人看得起在下,我自是愿意跟大人结交!”
“好,爽快!咱们既然结交,本官来自于岭南,那么本官便送你一块家乡的岭南表吧!”林晧然当即取出岭南金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