鹰群扑击受挫,但攻势却不减弱,半空中的白颈巨鹰操控鹰群其余巨鹰分袭大营,以黑羽巨鹰为首,身后紧跟其它,向营中压了过来。领头的白颈巨鹰很谨慎,高悬在大营之上,擒敌固然应当先擒王,不过除非李落会飞,要不然也只能眼睁睁瞧着这头妖禽在众人头顶盘旋。如果这头白颈巨鹰是统帅,那这些黑羽巨鹰就是冲锋陷阵的将领,带着兵卒攻城拔寨,鹰群竟然也有如此分工明确的布置,很让人吃惊。既然不能先斩妖禽首领,折翅也不失为了一个良策,如果能将这些黑羽巨鹰尽数斩杀,剩下一个白颈巨鹰不足为虑。不过除了方才皖衣近乎妖魅一般斩杀一头之外,剩下这些黑羽巨鹰的确不易对付,身形庞大,比起小些的巨鹰反而更为灵巧,而且皮骨极为坚硬,如果不是要害,足以硬抗强弩利刃,确属了得,营中过半的死伤将士都是被这些黑羽巨鹰所趁。
传令之后,联军将士便将目标对准这些黑羽巨鹰,只是这些妖禽果然奸猾无比,见状不妙,黑羽巨鹰尽都飞起,操控寻常巨鹰悍不畏死的冲撞大营,如果联军将士露出破绽,就见半空中的黑羽巨鹰电闪急扑而下,拽起营中将士,若是搭救不及,一旦被巨鹰带上天空,几乎没有生还的机会。
李落看了看高处的白颈巨鹰,微微一叹,看来没有机会将它引到阵前了。没有犹豫,命诸军将士缓缓向山体靠拢,做出一副不堪巨鹰突袭的姿态。众将皆有不解,要说局势也并非没有一战之力,这些妖禽杀一头就少一头,总有杀光的时候,现在就退,岂非为时过早。相柳儿听斛律封寒说了之后丝毫没有多想,淡淡应道:“听他安排。”
营中将士得令慢慢往山体移去,冷冰还好,虽说性子孤傲,但绝非莽撞之辈,见此便也跟着将士缓缓后退,倒是皖衣有些杀红了眼的意味,天色将暗,她更像是自鬼府而来,每每过处,必留下巨鹰残尸,也不知道是不是想着李落答应她的行赏,很是招摇,偏生武功高的出奇,便见在她身后跟着好多只巨鹰,莫说截住她,连衣角都碰不到。
不过万一有个闪失也不好,李落闪身到她身边,长枪横扫,将她挡了回去,没好气地说:“好了,快些回去。”
皖衣眨了眨眼,娇笑道:“还没杀够哩。”
李落莞尔:“哪有什么够或是不够,刀剑无眼,受伤得不偿失。”
皖衣掩口娇笑,看了一眼已经跟随将士退回去的谷梁泪:“王爷这般,王妃会吃醋的哦。”
“家事就不劳你担心了,我带你们北上,便要带你们回去,至于其他日后再说吧。”
皖衣看着他坦然自若的表情,眼神微微闪动,没有说话,摆摆手飘然退了回去。
兵阵收缩在山崖之下,鹰群趁势攻了上来,将众将士堵在山崖下。兵阵收紧,这些巨鹰一时半刻难以破阵,倒是没有身死的危险,只是一直如此总归不是长久之计,难道鹰群不散,众人就要一直被困于这一隅之地,不被巨鹰啄死,也得活活憋死。
没有叫联军将士好等,就在鹰群被引到山崖前,李落一声清啸,啸声未落,从头顶传来一阵古怪的弓弩声。众人抬头望去,就看见无数道火苗从天而降,势如流星般将鹰群笼罩其中,不等火苗燃起,无数炸裂的声响便从鹰群中传了出来,璀璨如烟花,绚烂而迷醉,却夹杂了数不尽的凄厉啼叫。巨鹰四散而逃,慌不择路,还有撞在一起从半空中掉下来的,更多的则是被爆燃起的花火吞噬,带着火星和焦臭的气味掉在雪山之下,眼见不活了。
这变故很突然,好叫众将士有一阵子惊讶,没有料到苦苦抵御了近一个时辰的鹰群就这么轻而易举的被他随手破去。皖衣有些气闷,比起死在火器之下的巨鹰,自己刚才杀的不值一提,看来到手的银子要飞了。
中军骑传出一声呼喝,难怪从刚才鹰群来犯时就不见钟离玺的踪影,他的追风弧箭是牧天狼远攻的不二之选,原来是大将军早有布置。
仓皇而逃的巨鹰还不到半数,这一把火,将原来的鹰群烧伤烧死六成有余,剩下的皆是惶惶不可终日,哪里还敢再来联军营前寻死!任凭白颈巨鹰怎么厉叫,劫后余生的巨鹰都吓破了胆,远远避开,不敢靠近。借着日沉之际的最后一缕光,李落看见了白颈巨鹰一对鹰眼中闪烁的阴鸷恨意,不禁哑然失笑,这禽兽倒和人心很像,吃人不觉得如何,没吃到人反而记恨上了。黑羽巨鹰折损的比半数还要多,可惜了,没能借此机会猎杀了这头白颈巨鹰。
这一战铺垫有些长,但决胜负的时间却很短,火光乍现之后就是四散飞逃的巨鹰,还有不甚好闻的肉味,让等着看好戏的妖兽异人都很吃惊,没料到这些巨鹰败的这么快。
鹰群变得稀稀拉拉起来,再没有初来乍到时那番遮天蔽日的壮观景象,哀鸣不已,不知道是悼念惨死的同类,还是有别的含义。那头白颈巨鹰也已隐藏在鹰群背后,看不见踪影,即便如此,鹰群竟然也没有退走飞远,依旧盘旋在雪山前,只不过比起刚才的距离要远了许多。
联军将士亦有折损,不过行军作战历来就是如此,总归不会事事如意。日沉西山,营中亮起篝火,给寂静的雪山添了一分活色。试过巨鹰无毒之后,一众将士也不客气,将这些飞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