生儿育女合天地阴阳之道,龙种或是凤种皆有阴阳之道在其中,没有对错,最多只有好坏的分别罢了,不过事无绝对,所谓好坏皆有各自的气运,坏未必是真坏,好也未必不会变坏,依娘娘心智,其中权衡定夺远在玄楼之上,玄楼不敢班门弄斧。至于气郁血滞倒是小病,我写两张药方出来,娘娘可让鞠蕊问过太医之后再抓药,理该没有大碍。”
“阴阳之道?坏不一定是坏,好也不一定是好……”云妃喃喃自语,抬眼看了李落一眼,似有所悟,柔声说道,“多谢殿下开解,有劳了。”
鞠蕊奉上笔墨,李落略作沉吟,写下两张药方,鞠蕊收了起来,得空去宗正司问过太医之后再让云妃服用不迟。
“娘娘还是要多静养,不过每日里还是要走动走动,要不然血行不畅,不利于娘娘安神养胎。若无事,娘娘就歇着吧,玄楼告辞了。”
“等一下。鞠蕊,你去取画过来。”鞠蕊应了一声,匆匆去了书房。云妃见李落愕然不解,笑颜说道,“本宫知道殿下琴棋书画样样不凡,比起那些翰林院的大家也不遑多让,刚巧本宫前些日子闲下心来作了一幅画,请殿下品鉴一二。”
李落正欲推辞,鞠蕊捧着画便进来了,云妃也不等李落说出别的话来,缓缓起了身,就在李落眼前赤着脚踩了一双千纳底的绣鞋,招呼李落到了案桌前,鞠蕊展开画卷,李落只扫了一眼,脸色微微一变,清冷的看着云妃。
云妃漫不经心的看着画,对李落的目光视若无睹,淡淡说道:“鞠蕊,你先出去吧。”
“是,娘娘。”鞠蕊向两人行了一礼,退到了门外。
“殿下觉得本宫这幅画如何?”云妃轻轻拂过画面,轻笑问道。
画的展幅并不大,一株海棠,一个人影,再无其他。这幅画看上去很眼熟,李落当然还记得,当年从翠括山里出来,李落曾用一副和这幅极其相似的画换过盘缠,不过李落的那幅画和云妃的这幅画有一处不同,李落那幅画中海棠树下是一个女子的背影,娇柔万千,而云妃这幅画中同样的一枝海棠下,那人用手轻轻的握着树枝,露出了一张倾城倾国的脸。
云妃抚摸着画中人的脸,缓缓说道:“本宫一直很好奇,那幅画里的人转过身来会是个什么模样,所以本宫作了这样一幅画,殿下觉得可还好?”
画中人眉宇依稀如处子之时,清丽,单薄,嘴角隐隐含着淡淡的微笑,朱唇未动,却似乎在向看画的人说着什么,三分怨,七分痴,格外动人。李落一时恍然,猛然身旁一道满含妒恨的目光落在李落面庞之上,李落骤然惊醒,这幅画,并不是她。
“娘娘想要怎样?”李落收敛心绪,漠然问道。
李落脸色的变化没有逃过云妃的眼睛,云妃嗤嗤一笑,没有回答,自顾柔声说道:“本宫一直以来都很好奇,依王爷所受天子倚重,再加上你的权势地位,卓城里有什么样的女人是你定天王可望而不可及的,时至今日,本宫依旧不懂。”
李落没有应声,只是方才一瞬间微显杂乱的呼吸已然平静了下来,清冷如昔,一张清秀的面容上古波不惊。
“都说帝王家中没有儿女私情,不过在本宫看来王爷却是个例外,这世上怕是没有什么人能让王爷做什么你不愿做的事,除非是王爷自己不愿意,只是这样一来就让本宫更加费解了,不知王爷可否为本宫解惑呢。”
“娘娘到底想说什么?”
“本宫只是想知道王爷既然已经有了心上人,为何还要娶一个你不喜欢的女人,而且甘愿冒被朝堂诘责的话柄,又将那个女子休出定天王府,不惜与亲王势同水火,被世人视作薄情寡义之徒。呵呵,如果只是这样也就算了,怎么会那么巧王爷喜欢的人嫁为人妇,被王爷一纸休书驳离王府的女子又嫁给了她的义兄,唯独只剩下王爷一个人孤零零的,娶了一个相貌可怖的江湖女子,而且还恼了圣上和太后,不过在这件事上王爷倒是有担当的很,不论别人怎么说,怎么责备,王爷一句辩解之词都没有,到最后也只是不了了之,所以本宫才说这世上会有什么人能让王爷改变自己的心意,而这其中会不会有什么别人不知道的秘密呢。”
李落沉默不语,云妃走去一边端起香茗浅浅喝了一口,似乎也在平复心绪,淡淡说道:“其实这些本宫都可以不在意,只是本宫倒想问一句,当初王爷作这幅画的时候,心里想的便只是她一个人么?”
李落双目微微一凝,回头看着云妃。云妃的脸色也很平静,只是平静之下藏了哪些暗流就不得而知了。
宫灯摇曳,暗香袅袅,一派华贵锦绣的模样,只是这殿堂之下竟然蛰伏着让李落也暗自心惊的刀光剑影。
沉默了很久,久到云妃眼中的希冀渐渐被冷漠所掩盖,李落依旧还是一言不发。忽地,云妃笑了笑,百媚丛生,揉了揉眉心,轻声说道:“算了,王爷既然不愿说,那本宫也就不问了,都是过去的事了,今日寻王爷过来,是想问一问王爷,接下来王爷有什么打算呢?”
李落剑眉一扬,自然察觉的到云妃言语中的疏远和冷淡,不过没有想要出言解释的意思,静静的看着云妃。
云妃轻抚秀发,柔声接道:“如今四海平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