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来王爷的内功又有精进了。”唐梦觉诚颜说道。
李落轻轻摇了摇头,不置可否。
九娘听完李落言语,半晌没有出声,良久才淡漠说道:“如果你能察觉到冰火功的的确确是幻术,看来技出欲仙门不假。”
“九娘的意思?”
“冰火功是欲仙门不传之秘,外人或许能习得冰火内力,但未必能知晓其中阴阳之法,似是而非,瞒得过一时,瞒不过一世,如果此人深悉阴阳运转的法决,就算不是圣门中人,也必和圣门有关。”
亭阁中骤然一静,唐众面色凝重,倘若真如九娘说的,魔门一旦与唐家为敌,就算唐家有千载积淀,依旧棘手的很。
席间一冷,谁也没有说话,各自盘算如何应对。
唐糖美目流盼,瞧瞧这个,瞧瞧那个,知晓此事轻重,不敢乱说话。
过了半刻,李落缓缓吐了一口气,轻声唤道:“前辈。”
“嗯。”
“依前辈所知,当日行凶的男子前辈是否见过?”
“如果我认得他,你要帮着唐家与我圣门为敌么?”九娘冷冽问道。
唐府几人凝神看着李落,看看李落要如何作答。
李落微微一笑,淡然回道:“法之所在,不管他是不是圣门中人,我都一样不会袖手旁观。”
“哼,好一个法之所在。”九娘不满的冷哼一声道。
李落歉然一笑道:“晚辈斗胆邀前辈同来唐府,就是想理清此事,事情没有水落石出之前,还望唐前辈莫要轻启干戈。”
“唐某亦有此意。”唐众点头应道。
“如果是我圣门中人又怎样?”九娘寒声问道。
李落洒然一笑,接言道:“如果行凶之人的确是圣门中人,大甘朝廷一定要将他绳之以法,理法在先,情义次之,恕晚辈无礼。”
“说得好。”唐梦觉击掌赞道。
九娘冷哼一声,没有说话。李落含笑问道:“还请前辈明言。”
“倘若我说确有其事,你们是不是不会让我生离唐府?”
唐众朗声大笑道:“唐家有训,来者是客,就算此人与贵门有关,九娘仍是我唐府上宾,假如日后你我兵戎相见,但此刻我们唐家断然不会做出这样两面三刀的事来。”
“唐家果然好大的气魄。”
“晚辈与木前辈也算有数面之缘,木前辈是圣门掌令,行事之风晚辈不敢妄言,不过绝非做了却不敢说的人,如果蜀州之事是木前辈授意,想必江湖上也该传开了。”
“你倒是知道他的性子。”
“这么说这件事的确和木前辈无关了?”李落松了一口气道。
“哼,木萧下胆大妄为不假,不过傲气也不弱了江湖上的名门正派,如果是他有意,遮遮掩掩的事他不屑为之,我并不曾听闻圣门中有人起意与唐家为敌。”
“果然有人故意挑起圣门与唐家之争。”李落沉声喝道。
“你操心的事倒是不少。”
“江湖纷争向来断绝不了,不过能少些总归是好事。”
“圣门有不少旁支,行事各异,木萧下虽是掌令,也不见得都能让这些人心服口服,难保欲仙门不会有异心,再者江湖上的名门正派向来都视圣门为眼中钉,大甘朝廷只怕更加深恶痛绝,如此机会错过岂不是可惜了。”九娘漠然嘲讽道。
“哈哈,前辈心有怨气,圣门的名声的确不算太好,与大甘朝廷亦是水火不容,不过圣门之中也有傲骨之辈,确不枉李落相识一场,不能一概而论。
此番如果是有人故意挑起唐家与圣门纷争,或许意在朝廷也说不定,鹬蚌相争渔翁得利,这个机会未必是福。
如果查明此事的确是欲仙门有意为之,说不得要冒犯贵门高人了,只是眼下倒还不好平白无故的做了别人的棋子,前辈也不想有这样的无谓之争吧。”
“哼,这些年江湖各方势力和大甘朝廷没少算计我们,众口莫辩,是与不是有什么分别?”
“有分别的,至少并非是我或是燕总捕有意推泼助澜,唐家首当其冲,我却也不愿甘为棋子,只好厚颜请前辈一聚。”
九娘言语稍见缓和,漠然说道:“看来你是要插手唐家和圣门之争了。”
李落苦笑一声,连忙应道:“晚辈何德何能敢插手唐府与圣门之间的江湖恩怨,只是不想无辜百姓受到牵连,诸位都是成名已久的江湖前辈,眼界自然非晚辈能及,晚辈只盼莫要意气相争,落入别人的圈套之中。”
“我唐家与贵门井水不犯河水,这件事的确有些蹊跷,木先生心性孤傲,唐某难得一见,还请九娘从中斡旋一二,免得生出不必要的争斗来。”唐众和颜接道。
九娘默不做声,不置可否。仇榭忧清和说道:“莫非九娘还有其他顾虑?”
九娘缓缓说道:“我进你们唐府,并不是信你们唐家,这件事我会原原本本告诉木萧下,至于结局怎样,与我无关。”
唐众大笑道:“多谢九娘援手之德,来,唐某敬九娘和王爷一杯。”
九娘不便推辞,举杯应了应,沾了沾嘴唇便即放下。唐众颇显无奈,好在李落一饮而尽,也不算是驳了颜面。
“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