呼察靖身侧还有一将,风轻云淡,颇有几分游刃有余之感,接道:“末将迟立,见过大将军。”
李落含笑颔首,目光落回云无雁处,长笑道:“你们都来了。”
呼察靖身后逾百将士齐声喝道:“牧天狼中军天狼骑,恭迎大将军回营。”声音雄豪苍茫,激起了阵阵涟漪,在西域沙海之中回荡。
场中诸人除却穆宗外,余下多是称雄一方的武林高手,虽不乏世家豪族中人,等闲数百之众倒也不算什么了不得的阵势,只是江湖争斗比之战场纵横却还是少了些味道,怎也没有这等笑谈生死、快马恩仇的气概。
宋无心怔怔的看着李落,神色复杂难明,似是憧憬,似是嫉妒,一时难以分辨。
便是流云栈和唐梦觉,也被两军军阵中散出的杀气震慑,不敢随意出声。
穆宗脸色微变,略作思量,牧天狼骑兵人数虽说少过自己所带的骑兵数量,但牧天狼骑兵阵进退有据,将士更是从容不迫,一望即知多是多次历经生死的疆场老将,与己方众人已有了一战之力。
穆宗懊恼神色转瞬即逝,哈哈大笑道:“今天这是什么好日子,这个荒原野地竟然来了这么多的英雄豪杰,想不到,想不到。哈哈,大将军麾下果然个个都是精兵强将,云将军声名本帅可是如雷贯耳,这位迟将军也是英武不凡。”
说罢看了看呼察靖,咧嘴笑道:“呼察将军当日纵兵追缴七大马贼之一的贺一天,所过之处,西域无人敢挡,厉害,佩服。”
云无雁淡淡一笑,回了一礼道:“穆帅过誉了,我等不过是牧天狼军中小卒,当不起穆帅这般夸奖,只是穆帅要设宴款待我们大将军,我等厚颜借大将军和穆帅之风,也去凑个热闹罢了。”
穆宗连连摆手,热情说道:“当得起,当得起,云将军既然愿意随本帅和大将军前去拜火,本帅求之不得,到了映儿台,本帅一定好好招待几位将军。”
“不过,”云无雁微微拉长声音道:“恐怕要劳烦穆帅再多等几日了。”
“哦,云将军还有其他要事?”穆宗双目一眯,和颜问道。
“倒也不是什么大事,只是我们几个是从平沙谷中过来的。”云无雁神色如故,慢条斯理的回道。
“平沙谷?”穆宗似是有些惊讶,不解的望着云无雁。
“借道西戎。”云无雁缓缓说道。
穆宗神色一沉,眼中厉芒突显:“怎么?”
“西戎近来几月来励精图治,这个羯可天倒有几分羯罗的影子,短短几月便收拢了四散的西戎数万大军,听说收复了不少故地,穆帅可是还不知道么?”云无雁故作惊讶的问道。
穆宗面容转寒,冷然说道:“羯可天这个无知小儿,好好待在朔夕本帅还能留他一命,这么急着求死,哼,莫怪本帅要教训教训他了。”
云无雁展颜一笑道:“还请穆帅手下留情才好,如今西戎向我大甘称臣,要是穆帅把他逼得急了,就怕这羯可天又该求到我们大将军这里了,就依穆帅所说,教训一二也便罢了,可万万不要取了他的性命。”
穆宗怒气暗生,脸上却还是一副笑意,闻言接道:“那是,那是,本帅与大将军有约在先,如今西戎也算是大将军辖制,本帅怎也要给大将军个面子,既然云将军都开口了,放心,本帅不会将羯可天怎样。”
“如此最好不过,云某谢过穆帅体恤美意。”云无雁说罢,深深一礼,算是给足了穆宗颜面。
如此唇枪舌战,万里疆域,数万兵马,不过是眼前这寥寥几人话语之中的筹码,穆宗也是了得,自始至终未曾流露出半点不满来,依旧一副热忱模样,不过心中也自暗暗侥幸,还好刚刚没有和李落撕破脸皮。
穆宗大手一挥,喝道:“这些小事无足轻重,大将军,本帅可是诚意相邀,还请大将军和诸位将军拜火一聚。”
李落颔首称谢,和颜悦色道:“你我知交已久,不再这一时半刻,穆帅还是以国事为重,他日我们再谋一醉。”
穆宗连说了几个好字,望着李落,神态亲近,道:“这么说大将军不去拜火了?”
李落微微一笑道:“我离开军中日久,想必也是积攒了不少军务等着处理,早些赶回贯南,省的留人话柄。再者穆帅此番来西域,尚有别的事,李落岂能因己乱了穆帅的大事,我们就先行一步,以后自有机会再与穆帅聚首。”
穆宗见事已不可为,索性也不再多言,朗声说道:“既然大将军意绝,本帅便不强邀了,以后大将军定要来我映儿台一趟,补上今日遗憾。”
李落点点头,应声说是。穆宗一扫,冷冷的看着长天山几人,喝道:“本帅就不送诸位了,以后可是要长些眼睛,不要遇到了真神还在这里大言不惭,传出来让大甘英雄笑话我们。”
老者急忙向着穆宗和李落躬身一礼,诚惶诚恐道:“不敢,不敢,老朽有眼无珠,就此别过,多谢大帅提醒。”说罢看了脚下沙石一眼,转过身子头也不回的带手下诸人离去了。
云无雁望着长天山几名剑客,讶然问道:“刚才离去的这些是什么人?”
穆宗冷哼一声道:“井底之蛙,竟然在大将军面前大放厥词,若不是本帅今儿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