晚间。
余温书姗姗来迟,就见犯罪现场已是一片打工人下班的场景了。
那些拎着装备往回走的,解开了衣领散气的,刷着手机等电梯的警员,全都是自己支队的。
当时,余温书的表情就有点不好看。身为领导的我,确实是来晚了,但你们不能就这么下班吧。
余温书的目光,迅速从旁边几个人的警号上扫过,过目不忘的能力,让他轻轻松松的背下这几个家伙的警号。
正在准备下班的警员吓坏了。大家都是刑警,看一眼坏人,就能把坏人心里想的东西,猜个八九不离十,看余温书也是一样——当然,这并不是说领导是坏人,虽然也不是说领导就是好人,但总而言之,言而总之,刑警同志们看人都是有一手的。
余温书又当了这么久的刑警支队的支队长,他真的是扭扭屁股,大家都知道他昨晚是不是又喝了牛奶。
他的眼神从大家的警号上瞄过去,目的就很明显了。
有年纪大一点的,就支支吾吾的道:「余支,案子已经破了,我们是准备去收拾装备的。」
「破了?我怎么不知道。」余温书的目光扫过去,格外准确的记住了这厮的警号。
「是基本已经侦破了,是……那个,是江远江法医给侦破的,听说已经在确认嫌疑人了,估计很快就打电话给您了……」大龄刑警连声解释。
正说着,余温书的手机就响起来了。
「喂。好,我到了,有眉目了?好好好,不错不错,我几步路就过来了。」
余温书说着,脸上的眉毛都散开了,向刚刚被记了警号的刑警点点头,就往前走了。
大龄刑警一脸崩溃的看着余温书的背影,叹口气,道:「完蛋了,这下子被记住了。」
「被记住就记住了呗,这不是也解释清楚了?」旁边的年轻刑警不太理解。
大龄刑警无奈道:「你当他是神啊,他就是强行记下了咱们的警号……」
「那不就是神?我当年要能看一眼就记住数字,我就考清华了。」
「天真。余队是能记住数字,他不记事啊。」
「啥……啥意思?」
大龄刑警语气慎重的道:「意思就是,余支记住了咱们的警号,但过几天,他可能就不记得,为什么记住咱们警号了,但对余支来说,但凡被记住警号的,肯定不是好东西,所以,咱惨了。」
「啊……那……那也不能这样啊,表现好的,他就不记了?」
「表现好的,他会记住名字的……」现场。
余温书在马大队的说明下,将犯罪现场仔仔细细的看了一遍,满是欣慰,不禁拍拍江远,道:「这个案子做的好呐,要不是你做的死亡时间的判断,受害人的丈夫就麻烦了。」
「案子还没结束呢。」江远谦虚了一下。
「后面的慢慢做就是了,现在有这么多的dna证据,又有电子数据方面的数据,匹配一下死者的人际关系,不会太难的。」余温书了解案情之后,跟其他人的判断类似,首先猜测是情杀。
死者是普通的中产阶级家庭,年龄40多岁,既没有什么说得上的仇家,也没有什么值得说的利益冲突,这种情况,处心积虑的谋杀,大概率就是情杀。
而中年女子的婚外情,是一定有伴随着性的,即使唐佳设想的ifi中查不出东西来,死者自己的手机里,估计也能查出线索来。再不行,就查开房记录,日常的行程等等。
在这个处处都有电子足迹的时代,跟人偷情有可能不被老公发现,但不被警察发现的可能性几乎为零。
余温书甚至觉得自己都不需要额外叮嘱
。马继洋也是很成熟的刑警大队长了,查证这些,跟玩儿一样。
想当年,马继洋调查自己老婆,为了避免违反纪律,甚至都没动用这些先进技术,就孤身便装,一天一夜,将时间地点人物查的底掉,最后自己心安理得的净身出户了。
余温书匆匆忙忙的来,没呆多久,就跟着大部队撤走了。
他自然不会觉得麻烦。案件进展顺利,就是最大的幸福了,余温书更不愿意坐镇现场,指挥若定,然后熬一个大长夜。
人老了,最希望的就是没有案子,有案子就希望能赶紧破了,特别难破就希望有江远在……
「江远接下来去哪里?我让人送你。」余温书很关心的道:「回去好好休息一下,明天应该就能抓到嫌疑人了。」
马继洋在旁边听的,眼睛都不眨一下。负责命案的刑警,不睡觉是常识,没啥好说的。
江远摇摇头:「我想去看看尸体。」
「哦?为什么……哦,你是法医来着。」余温书拍拍脑袋,笑道:「你说说我,现在记性也不好了,我以前背《大学》,提一句‘尧、舜率天下以仁,,立马就能背出来‘而民从之,,恩,现在也能背出来,哈哈哈哈……」
「余支的记性是真的好。」其他人都有点懒得捧余温书的记忆性臭脚了,马继洋还是很有做干部的觉悟的。
「派两个人送一下江远,最近几天都全程跟随。」余温书再向马继洋命令一句,又道:「找年轻点的,身体素质好的。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