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到顾欢宜坐在了青玉长公主的侧边,底下的众多夫人和小姐们同样脸色不佳。
一个被圈禁的三皇子侧妃,却高居她们之上,长公主这不是故意侮辱人吗?
不过现在长公主十分受到皇上的尊重,也不是她们能够置喙的,这口气只能忍了。
突然,一道清冷的声音传了出来。
“长公主,这个安排似乎不妥当吧?”
哪里来的勇士?
众人纷纷抬头看去,而后惊讶发现,出声的人竟然是燕王!
这位燕王殿下历来清冷,而且沉默寡言,怎么会选择在这个时候开口?
长公主脸色不悦的看了过来:“原来是君晏啊,本宫的宴会上,难道连个席位都不能按照自己的心意来排?”
“按照心意来排位次,却不能无视长幼尊卑,顾欢宜不过是顾家的二小姐,而且还是继室所出,有何资格落座于我家王妃之上?”
长公主眉心一皱:“你就这般与我说话,我可是你皇姑姑!”
“我这般对皇姑姑说话,您便觉得不妥,那么皇姑姑抬举顾欢宜,打压我家王妃,又是何缘故?”
他可以受委屈,但是阿黎不可以。
顾清黎惊讶的看着楚君晏,没想到他会在这样的小事上斤斤计较,毕竟以往太子都指着他的鼻子骂上门来了,也没见他多说句什么,现在……
当然是好好配合了!
顾清黎悄悄地在自己的大腿上掐了一把。
“唉,相公,你别说了……”
她轻轻的咬着唇角,话音未落,便红了眼眶。
完了,力道没控制好,掐的有点狠了,好疼。
“二妹妹高高在上也不是一天两天了,在相府的那么多年,我早已经习惯,二妹妹愿意坐便坐吧,连我娘亲的嫁妆都能够霸占,也不在乎这座位上的高低了。”
什么?
此言一出,众人纷纷抬头看向了孟氏和顾欢宜。
嫁妆?
这又是有惊天大瓜可以吃了?
以往孟氏的贤惠名声传扬得有多广,这会儿准备看热闹的人就有多少。
孟氏闻言,心中一惊,连忙出声:“清黎,这话可不能乱说,我之前和你说过了,你母亲的嫁妆由于数量太多,而且当年你母亲也主动拿出了一部分嫁妆放在府中花用,所以要整理出来,还需要一段时间,相府是什么样的门第,怎么可能贪墨女子嫁妆?”
顾清黎微微的睁大了眼睛:“二娘,你要维护二妹妹,也不能就这么睁着眼睛说瞎话吧?本来我是不想说的,可是今天二妹妹把事情做得如此明显,我便忍不了了,您在说出刚才那番话之前,怎么不瞧瞧二妹妹头上扎插着的那柄长簪?”
孟氏连忙扭头,朝着顾欢宜的发髻上看了过去,随即心中微微一惊,暗道一声不好。
顾欢宜也下意识的抬手,抚上了那支碧玉菱花双合长簪。
众人的目光纷纷落了过去。
那只簪子造型独特,簪柄乃是碧玉雕琢而成,可是簪头的部分,碧玉却变成了最为上等的紫罗兰色,雕刻着精美的铃铛花,衔接的浑然天成,雕工更是无可挑剔,一瞧便是极为珍贵的宝贝。
顾清黎哀怨、控诉的声音响了起来:“二妹妹头上戴着的簪子,不正是我母亲的陪嫁吗?如此明目张胆,二娘竟还要一个劲儿的维护,可真是……”
顾欢宜的脸色阵阵紧绷。
她嫁到三皇子府之后,才知道随身带着的根本没有多少嫁妆,就连之前送入三皇子府的那些,也被抬回去了大半,以至于三皇子对她大发雷霆。
这一次过来为了撑场面,简直是把压箱底儿的东西都给翻出来了,当时只觉得这只簪子最为好看,也最为贵重,压根就忘了这簪子乃是从云氏的嫁妆里拿出来的。
毕竟这些年来,她不知道用了云氏多少的好东西,早已经习以为常了,丝毫没想起来自己是鸠占鹊巢。
顾欢宜脑袋快速的转动着,思量着解释的对策。
“姐姐误会妹妹了,一直以来,我对于嫡母都极为敬重,这只簪子的确是嫡母的东西,不过我戴在头上,并非是有意霸占,而是听闻过嫡母年轻时的风华,心中憧憬,所以才只取了这一只簪子……”
顾清黎抬起眼眸,目光凉凉的望了过去:“原来是这样啊?我还以为不问自取谓之贼,这个道理,二妹妹应该明白呢?不过,你敬重我的母亲,应该到她身边端茶倒水、精心伺候才是,拿着个簪子,你能看出个什么,看出这簪子有多么的贵重?”
“噗!”
嘲讽的笑声顿时响起,议论声越来越大。
“想要霸占别人的好东西就直说嘛,还搞什么借物思人的一套,如今倒好,脸皮都快被人扒下来,踩到地上了。”
“谁说不是呢,燕王妃说的极为在理,通过一只簪子能看出什么,顶多看出雕琢这只簪子的能工巧匠手艺有多么的精湛,还真能透过这支簪子,看出当年云夫人的绝世风华?”
“可真是好笑。”
长公主面色发沉,冷冷开口道:“不过就是一只簪子罢了,欢宜定然是无心之举,回头把簪子送还回去也就罢了,顾清黎,在本宫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