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清黎眼圈发红,抬头委屈的看向了皇帝,一副随时都有可能昏过去的模样。
“父皇,三皇兄屡次散布对我们不利的流言,甚至还鼓动了灾民攻击我和相公,儿媳头上的伤便是铁证……请父皇做主……咳咳……”
三皇子见过顾清黎受伤的过程,看到她这般装模作样,顿时忍不住了。
“父皇,的确是有灾民攻击了燕王妃,不过只是因为愤怒之下用石头砸伤了她的额头,她根本没有受什么严重的伤害,眼前这样根本就是在装病,来博取父皇的同情。”
楚君晏小心翼翼的扶着顾清黎,满脸怒火的看向三皇子。
“三皇兄,你怎么能如此恶毒的颠倒黑白?实在是太过让人失望了,为我家王妃诊病的太医呢?可敢告诉父皇,我的王妃身体状况究竟如何?”
被点名的两名太医颤颤巍巍的站了出来,跪在地上头都不敢抬。
“皇上,微臣奉命给燕王妃诊治,她……的确是伤的极重,气血两亏、身体虚弱,需要仔细的调养,而且……因为帮着赈灾而受了寒,体内寒气淤积,若是调养不好的话,恐怕以后不好孕育子嗣了……”
顾清黎暗暗地眨了眨眼睛,默默的收回了落在太医们身上的视线。
算着两人今天的嘴长对了方向,成功的救了他们一命。
楚君晏面色沉痛,小心翼翼的护着顾清黎,眼睛微微发红。
“父皇,阿黎对于儿臣赈灾一直都是大力支持,不仅一路冒着风雪陪着儿臣赶路回京,还自己买了药材,添加到每日发放给灾民的粥里去,为的就是帮灾民调养身体,让他们能够更好的熬过去,至于为什么一天只发放一顿稀粥,顺天府尹写给皇上的奏折里面,写得清清楚楚……面对三皇兄如此指责,儿臣实在是不知道该说什么了。”
“咳咳……”顾清黎默默地垂泪,“相公,你不要自责了,我们都知道,是三皇兄一边假装的仁善无比,一副什么都为灾民考虑的模样,一边却……呜呜,父皇,这件事情,儿媳实在是没办法开口……”
楚君晏重重的叹了口气:“父皇,这件事情,儿臣也不知道该怎么说……”
三皇子呼吸沉重,心中那股不好的预感越来越浓。
事情发展到这样,还有什么脱离了掌控?
云靖上前一步:“皇上,这件事情,燕王和燕王妃来说都不合适,还是由臣来禀告吧。”
皇帝冷声开口:“何事?细细说来,朕倒要听听,如今京城之中,究竟乱成了何等的模样!”
“皇上,三皇子装作贤德模样赈济百姓,可实际上,派人烧毁了京城粮仓的是他,派人暗中将粮仓之中的粮食运走的也是他!”
云靖轻飘飘地引出了一道惊雷,让在场的所有人脸色大变。
“你胡说八道!”三皇子气的脸色发红,“父皇,儿臣绝对没有。”
皇帝不由得站起身来:“云靖,你可确定刚才说了什么?”
这件事情公然在朝堂之上说出来,那么若是真的,三皇子这辈子就完了。
秦太傅等官员也按捺不住了。
“皇上,此事太过于荒谬,怎么可能是真的呢?”
“云大将军说出这样的话,可有什么切实的证据,若没有证据,那可就是污蔑当朝三皇子,按律当诛!”
云靖神色淡然的对着皇帝行了一礼:“皇上,禁军已经带着人将那些粮食搬了出来,不知道这算不算证据,那些粮食之上有一部分带着铜油,还有被火烧灼的痕迹,装粮食用的麻袋之上,还仔细地标注了数字,完全可以确定是之前丢失的那批。”
什么?
秦太傅和三皇子等人目瞪口呆。
皇帝眼神之中隐含着盛大的怒火:“在何处找到的粮食?”
云靖扭头看向了一直竭力减少自己存在感的顾轻舟,冷冷的扬了扬唇角,眼底闪过一抹肃杀。
“顾家,丞相府!”
顾轻舟眼皮狠狠地一跳,抬起头来,严肃的神色中一片迷茫:“皇上,臣不明白云大将军在说什么。”
云靖满目嘲讽:“事到如今,顾丞相就不必装了吧?当初你筹集了粮食,本是想将其交给三皇子,让他来负责赈济百姓,为他名声进一步提升添砖加瓦,可没想到,皇上英明,将赈灾的差事交到了燕王的头上,你心存不满,更害怕燕王抢了三皇子的风头,所以便假借着那场火灾,将那批粮食尽数运走。”
“云大将军的猜测可真是异想天开,”顾轻舟神色严肃,“皇上,臣冤枉。”
“皇上,京城之中有能力瞒过禁军的看守,将那么一大批粮食运走的人可不多,而且粮食已经在顾家翻查了出来,这便是铁证,而且藏匿粮食的地方乃是相府的琉璃院!”
“而那座院子……顾丞相几次下过禁令,任何人都不得靠近,为的难道不是保护那批粮食不被发现吗?”
顾轻舟心思狠狠地一沉:“皇上,事情不是这样,琉璃院中住着臣的发妻云氏,她如今又疯疯癫癫,臣是怕打扰了她休养,所以才不让人靠近琉璃院……”
“怕打扰她休养,却派遣了上百名的护卫驻守在琉璃院外?顾丞相,你不觉得你这是在欲盖弥彰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