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皇子走后,顾清黎屈膝对着云靖行礼:“舅舅一路赶回来,辛苦了。”
云靖抬手将她扶起来,心疼地望着她额头上的伤:“舅舅不辛苦,倒是你,受了这么大的委屈。”
楚君晏上前:“是我不好,没有保护好阿黎。”
云靖眸光沉沉:“燕王殿下,事后的一百句道歉,也无法让清黎受的伤恢复如初。”
楚君晏微微低头:“君晏明白,舅舅放心,阿黎受的委屈,我必定帮她讨回来。”
云靖点了点头,看向一旁的护卫:“拿着我的腰牌,立刻入宫去请求皇上,请皇上派个太医过来,就说我外甥女儿被人打成了重伤。”
顾清黎心领神会,眨了眨眼睛,抬手捂住了胸口,对着胸口处的穴位按了按,原本还红润的脸色,刹那之间变得惨白。
“刚才的时候没感觉,现在眼冒金星、胸口发闷,外带手脚冰凉、全身无力,舅舅,我觉得一个太医可能不太够……”
云靖眸光微垂,快速的掩饰掉其中的笑意:“伤在脑袋上,肯定是不同寻常的,多请几个太医。”
“是。”
护卫连忙拿着腰牌领命而去。
顾清黎看向楚君晏:“王爷,剩下的事情就看你了……”
楚君晏郑重的点了点头:“交给我,你放心。”
暗自隐忍了那么久,该彻彻底底的把三皇子打死了。
三皇子这边一路吵吵嚷嚷的入了宫,来到大殿之前,才发现所有的官员及其家眷们都聚集在了宫里,没有像往常那般各自回府。
宫人们奉命照料这一群贵人,来回穿梭,忙的脚不沾地。
三皇子顾不上众人注视,一路来到了大殿之前,扑通一声跪在了大殿的门口。
“儿臣楚君琉,求见父皇。”
大殿之中一片安静,没多会儿内侍总管高林便走了出来。
“三皇子殿下,皇上宣您进去。”
瞧见高林脸上带着的恭敬笑意,三皇子心中微松。
“有劳高公公了。”
“殿下客气。”
进入了大殿,三皇子脚步一顿。
大殿之中,文武百官分列两侧,气氛一片压抑。
见他进来,众人的目光一下子全部聚集过来,让他不由得心中一沉,总感觉气氛有些不对劲。
“儿臣参见父皇……”
皇帝并未叫起,而是目光沉沉地看了过去。
“老三,你来的正好,朕正想了解、了解京城之中赈灾的情况,你仔细来说说。”
三皇子抬起头来,满脸的悲愤之色,未开口说话,却已经是热泪盈眶,让人瞧着,不知道受了多大的委屈。
“父皇,儿臣也正要向您回禀此事,四弟实在是太过分了……”
三皇子避重就轻,他知道那些闹事灾民身上有银票之事瞒不住,便将自己说成了被那些人误导,将自己摘了个干干净净。
“父皇,大雪已经彻底的停了,赈灾事宜也进行的有条不紊,四弟刚开始赈灾的时候,也的确付出了良多,儿臣从没有想过要抹灭他的功劳,却没想到,他为了抢功,竟然不顾兄弟情谊,直接让人对我这个做兄长的出手,实在是令人痛心疾首……”
他直接把楚君晏让人送他入宫的事情,说成故意抢夺赈灾功劳,如此,等楚君晏一入宫,等待他的,便是百口莫辩的境地。
秦太傅等人一同帮着出声。
“皇上,燕王没有丝毫的兄弟孝悌友爱之心,为了抢功不择手段,实在是令人发指。”
“三皇子殿下赈灾辛苦,燕王却窃取别人功劳,传扬出去,岂不是让天下人耻笑?”
“砰!”
秦太傅等一众官员说的慷慨激昂,正等着皇上回话呢,却突然听到茶盏翻倒之声,抬头望过去,才发现是坐在一旁的安亲王。
安亲王懒散的坐在椅子上,十分可惜的看向了翻倒在桌案之上的茶盏。
“哎呀,这茶盏太重了,端不动啊!”
秦太傅等人脸色一变。
“王爷说笑了,一个茶盏怎么可能沉的端不动呢?”
安亲王嗤笑一声,招呼着身后的宫女,给他端了盘瓜子,捏着瓜子儿咔嚓、咔嚓的磕了起来。
“茶盏重不重,端茶的人知道,赈灾功劳大不大,究竟是谁为灾民做了实事,受到赈济的那些灾民知道,这是谁说抢就能抢的吗?”
安亲王噗的一声将瓜子皮儿吐在了地上。
“秦太傅,还有刚刚慷慨陈词的那些官员,一个个的别那么心急,你们这段时间待在行宫里,连京城之中究竟是什么状况都不知道,就开始指责燕王抢功,怎么,你们有千里眼,还是有顺风耳,隔着十万八千里呢,就开始给人定罪了?”
秦太傅等人脸色难看。
皇帝看向三皇子:“皇叔说的有理,老四呢?别人告他的状都告到宫里来了,他人怎么没过来?”
玄容上前回话:“皇上,王爷命属下回禀皇上,王爷要忙着肃清克扣粮食、欺压灾民的毒瘤,与此同时,也找到了之前粮仓里丢失的那批粮食的线索,说是忙完了京城之中的事情,再来向皇上请罪。”
“你说找到了丢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