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着顾清黎说他是个黑心的,楚君晏不由得抬手,神色宠溺的捏了捏她的鼻尖。
“我这用的是明谋,三皇子但凡能够好好的看一看我们商量出来的赈灾之策,那么这个坑,他就可以避过去,可若是他满心里只有暗算,那这个坑他就非掉下去不可了。”
只要这次掉下去,必定会摔他个伤筋动骨,让他再也难以爬起来。
也算是报了他和顾家,屡次算计他与阿黎的大仇!
楚君晏眸光微黯。
都言慈不掌兵,他若是纯纯的善人,也无法在沙场那样的地方活下来,以前忍耐太子和三皇子,无非是不乐意与他们相争,如今有了阿黎,有了自己的软肋,他自会想尽一切办法将人给保护好了。
有仇的报仇,有冤的报冤!
顾清黎连忙将楚君晏的手拍掉,揉了揉自己的鼻子,对着他哼了一声:
“我这挺翘的小鼻梁,被你捏塌了怎么办?到时候堂堂燕王妃,顶着一个猪鼻子出去,你这个当王爷的有面子啊?”
楚君晏忍不住轻笑一声:“那怪我了,让我来仔细瞧瞧这挺翘的小鼻梁,和猪鼻子还有多大的差距?”
说着他便要伸手再次去捏,顾清黎连忙起身躲避,结果起身起得太着急,只觉得心脏一阵嗵嗵的乱跳,紧接着眼前阵阵发黑,径直的朝旁边倒了下去。
“阿黎!”
楚君晏猛地惊呼一声,连忙上前将她揽在了怀里,打横抱起来,对着一旁愣住的玄容等人厉声吩咐:
“快去请宁大夫!”
“是。”
很快,宁远拎着药箱跑了过来。
“王爷,快让我瞧瞧王妃。”
他知道王爷对王妃的重视程度,这会儿连礼也不行了,直接跑到了床边。
楚君晏焦急的坐在床边,心中满是自责。
刚刚将人抱起来的时候,他才知道阿黎体重轻的可怜,而且摸着浑身滚烫,看样子肯定很早就不舒服了,而他却一直忙忙碌碌的没有发现。
“王妃发烧了,烧得很厉害。”
“王爷别着急,让老夫先诊诊脉。”
宁远仔细的摸着顾清黎的脉象,片刻之后,重重的松了口气。
“怎么样?”楚君晏焦急追问。
“王爷不用太过担心,王妃是感染了风寒,再加上一直以来太过劳累,没有休息好,以至于身体太过虚弱,这会儿葵水一来,几番因素交叠之下,便彻底的撑不住了。”
“你刚刚说什么水?”
宁远抬起头来,和自家王爷四目相对,看着楚君晏焦急的神色,尴尬的清了清嗓子。
“那个王爷……你应该不会真的不知道葵水是什么吧?就是女子每个月都要来的那么一个……那啥。”
楚君晏焦急的神色骤然僵硬在了脸上,后知后觉的想起来,好像女子每个月的确是有那么几天特殊的日子。
“那个本王自然知道了……这不是刚刚太过着急,一时间没想明白吗?你……你下去熬药吧,然后把吴婆子叫来。”
“是。”
宁远忍着笑意退了下去。
真是想不到啊,还能见到王爷这般惊慌失措的时候呢,恐怕也就只有自家王妃有这个能耐了。
吴婆子被叫了进来,恭恭敬敬的行礼之后,眼神担忧的看向了顾清黎的方向。
“王爷,王妃没什么大事吧?”
“宁远大夫已经瞧过了,说是没事。”
“是,那您叫奴婢进来,可是有什么吩咐?”
“你……咳咳,你伺候王妃那个来的时候应该怎么做?”
“啊,哪个?”
“那个你都不知道吗?就是每个月……”
楚君晏紧紧的握着顾清黎的手。
他以前从未亲近过什么女子,身为王爷,自然也不会有人将这些事情告诉他,以至于现在手足无措,只能从吴婆子这里套话。
吴婆子恍然大悟,抬手拍了拍脑门,自责道:
“啊,都怪奴婢粗心大意,算算时间,王妃的确是这几日来……咳咳,还请王爷出去吧,奴婢伺候着王妃净身更衣。”
“王妃身体娇弱,你粗手粗脚的,怎么能够照顾的好?”
楚君晏冷冷的看了吴婆子一眼。
“啊?那王爷您的意思是……”吴婆子被瞪得不明所以,试探性的开口。
楚君晏冷着脸点了点头。
当然是由他这个做夫君的亲自来照料阿黎才是!
吴婆子恍然大悟:“是,奴婢的确是粗手粗脚的,平时里没有雁霜照顾得周到,还是赶紧把雁霜叫过来才是。”
“咳……”楚君晏咳嗽了一声,“等雁霜过来,还不知道什么时候呢,你把需要注意的地方告诉我,本王亲自照顾王妃。”
吴婆子艰难的咽了口唾沫:“这……是……”
吴婆子在房间之中仔细的说了一刻钟,然后便忐忑的出去准备热水和干净的衣裳了。
楚君晏神色僵硬的在床边坐了片刻,回忆着吴婆子的话,脸色阵阵发白。
他还是第一次知道原来女子来葵水的时候,需要有那么多的讲究,而且若是调理不好,还会容易留下多种病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