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子更是惊住了,这才想起来他之前的确是打死了两名宫女,让人带出去掩埋了。
只是他连那两名宫女的样貌都没有记住,自然不会关心下人将她们埋在了何处,却不料竟然被老三给发现了。
太子连忙开口辩解:“父皇,儿臣从来没有做过这样的事情,三弟他是在血口喷人!”
“父皇,这样的事情,儿臣若是凭空污蔑,一下子就会被人揭穿,而且禁军那边不是挖出了那两名宫女的尸体吗?父皇只需要让人前去查验她们的身份,然后再请仵作验尸,便知道儿臣所言是真是假。”
太子心中越发的慌乱了,被他打死的宫女远不止这两个,他想着如今在行宫之中,父皇忙着前朝的事情都忙不过来呢,定然也不会将注意力放在他的身上,所以并没有下功夫扫清首尾,根本经不起调查。
“父皇……”
魏国公刚开始不以为意,还以为三皇子只是找借口来帮自己脱身,直到看见太子逐渐慌乱起来的眼神,这才意识到事情不对。
“三皇子殿下,诬陷当朝的储君,可是谋逆的大罪,你敢确保你说的话全然属实吗?”
秦太傅立刻针锋相对:“魏国公,事情还没调查,你怎么就能确定是诬陷呢?如果事情属实呢?太子身为储君,却对日夜照顾他的侍女下此狠手,那便是德行有失,如何配得上这储君之位?”
有了这两人打头阵,底下的官员们也开始你来我往、针锋相对。
顾清黎和楚君晏站在一旁,看戏看的十分的过瘾,压低声音小声议论着。
“楚君晏,你说,父皇会如何处置这件事?”
“大约也不会怎样。”
顾清黎不由得微微睁大了眼睛,清澈的眼底闪过了一抹惊讶。
“都把事情闹成这样了,还不会怎样?”
“很多事情,父皇也是身不由己。”
魏国公和秦太傅一并出现的刹那,便代表着这件事情已经彻底触怒了父皇,让太子和三皇子不得不拿出底牌来自保,可同时也暗示了事情的处置,不会如他和阿黎预料的那样顺利。
“阿黎,我不会让你凭白受委屈的。”
楚君晏深深的注视着顾清黎的目光,清冷的目光一片坚定。
父皇没有办法公然在朝堂之上给他们一个公道,那这份公道他就自己来讨。
顾清黎不由得愣了愣,望着那双坚定的眼睛,竟一时间有些失神。
“都给本王住口!”
安亲王一声厉喝,刹那之间,压下了大殿上的一片嘈杂。
顾清黎连忙看过去,只见安亲王大步走上前,抬起手来,重重的一巴掌打在了三皇子的脸上,直接指着他破口大骂。
“啪,太子只要一日没有被废黜,那么他就是储君,就代表着整个大安朝的颜面,你若是真的心怀家国天下,就知道这样的事情即便是你查出来了,你也不能当众揭露出来,如今你把事情闹大,摆明了就是想拉太子下水,那就不要摆出这一副痛心疾首又无辜的模样。”
太子眼神一亮,没想到安亲王竟然站在了他这边。
却不料,安亲王骂完了三皇子,直接大步的走到他的面前,抬起手来,再次一巴掌打了过去。
“啪,身为储君,身为堂堂太子,你想要女人那可以,可是你不应该把人侮辱之后直接闹出了人命!别说是身为太子了,即便是身为一个普通的男人,也应该知道恃强凌弱是何等的可耻!真是丢尽了脸面!”
“安亲王!”
魏国公和秦太傅不约而同的开口制止。
安亲王扭头看过去,严肃的面容上满是寒意。
“叫本王做什么?本王教训自己的侄孙,还轮不到你们这些外人插手!”
“一个个的,年底官职评定的时候,全都把自己吹得天花乱坠、功劳满天,如今有了天灾,需要你们站出来真正的去顶上了,却开始死盯着别人的命格不放,简直是可笑!”
安亲王冷冷的注视着两人,一身气势压迫人心,大有一副破罐子破摔的混不吝架势。
“魏国公、秦太傅,你们说,本王说的有没有道理?”
“……安亲王所言有理。”
他们敢用手中的权势和背后的影响力掣肘皇上,可是眼前这个安亲王,还真不吃他们这一套。
真把人惹急了,他真敢拎着长剑去堵他们的大门。
“那就好,既然你们两个也赞同了,又有这么多的官员在场,本王也说一句话放在这儿!食君之禄,忠君之事,皇帝养着你们,是让你们为朝廷办差的,不是让你们每天没事就在这里打嘴仗的!今后再有谁一出事,就拿楚君晏的命格出来说事,本王第一个不答应!”
话音落下,大殿之中一片寂静。
安亲王冷哼一声:“怎么?诸位大人刚刚把耳朵割了,听不明白本王的话?”
“……臣等听明白了。”
“那就好,皇上,本王听来听去,也没有听明白,在这里扯了这么久,究竟有多少实质性的东西,不过是彼此扯皮,浪费时间,而外面还有那么多的灾民在受苦,实在是令人痛心。”
皇帝紧紧的闭了闭眼睛,再次睁开,眼底闪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