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上和安亲王派遣出去的人一直在山上搜寻了一天一夜,除了一个染血的披风,其他并没有什么发现。
消息也被传了回去,行宫之中的气氛越来越凝重,偏生太子一直闹着要求见皇上,甚至连头上的伤都不顾了,裹着纱布便跪在了大殿外面。
大殿之中,皇帝神色冷沉,目光扫向大殿门口,眼底带着一丝让人不易察觉的疲倦。
“太子还跪在外面?”
高林连忙恭敬回答:“回皇上的话,太子殿下一直跪着呢,这会儿又开始飘雪叶儿了,地面上凉得很,太子殿下头部受伤,本就身体十分虚弱,皇上可是要见一见?”
“不见,让太子回去,好好的反思一下这次祭祀大典之上发生的事情,一日不反思好,一日不要出来。”
“是。”
太子听到了皇上的口谕,满脸的难以置信,抬头愤怒的看向了高林。
“你竟然敢假传父皇的口谕?”
从出生开始,他便拥有最为尊贵的身份,既是中宫嫡出,又是皇上的长子,再加上一出生,便被尊为太子,金尊玉贵到了极致。
父皇从小便将他带在身边仔细教养,有时候他都舍不得用的御用贡品,全部都送到了他的东宫之中,饮食、衣着、用具,无一不精细。
可如今,父皇明知道他受了伤跪在外面,怎么可能不见他?
“奴才惶恐,太子殿下,皇上的确是如此说的,奴才可不敢虚造半个字。”
“父皇……让我进去,我要见父皇!”
“太子殿下……您就别让奴才为难了,皇上真的是让您回去好好反思。”
门口的护卫死活不放松,太子力气不足,根本闯不进去。
闹腾了半晌,大殿之中没有任何的动静传出来,太子终于确信高林方才的话所言非虚。
他不是父皇最为宠爱的儿子吗?
为什么现在父皇却不想见他了?
难道就因为这一次的祭祀大典失礼,这又怎么怪得了他?
谁知道山顶上会突然有石头滚落下来,还引发了雪崩,埋了那么多的官员……不对,官员们损伤并不严重,父皇不至于发这么大的火?
根源还在楚君晏那个灾星身上……
没错,都怪他!
想到了这里,太子眼底满满皆是狰狞,回到自己的房间之后,立刻将心腹叫了过来:“立刻去查楚君晏的踪迹,一旦找到,格杀勿论!”
“是。”
山洞之中,顾清黎随着楚君晏一直走了将近一个多时辰,才终于看到了出口处的亮光,顿时暗暗的松了口气。
当初存蜡烛只是以备不时之需,并没有存太多,若是耽搁的时间再久,她的蜡烛可就用光了。
“楚君晏,你快看,前面马上就能出去了。”
楚君晏扭头看向顾清黎紫绿紫绿的小脸,故意加快了一下脚步。
顾清黎拉着他衣袖的动作立刻收紧:“你别走那么快啊,我都要跟不上了。”
“拉着衣袖多不稳,用不用本王牵着你?”
“我谢谢你,但是不用了,胜利的曙光就在眼前!”
顾清黎才懒得理会这个牵手狂魔,整理了一下罗裙,又抬头抚了抚发丝,心中有几分紧张。
“我们出去之后就能够见到柔妃娘娘吗?”
“是我们母妃!去了之后你若是叫错了,她怕是会很伤心的,母妃一伤心就容易翻旧账,再想到之前送你的那些礼物……”
楚君晏语气之中含着些许的担忧。
顾清黎连忙清了清喉咙:“咳咳,我觉得你说的十分有道理,是应该叫母妃。”
楚君晏看着她这副见钱眼开的模样,眼底划过了一抹宠溺的笑意。
“那我呢?我们两个拥有同一个母妃,你说,你应该叫我什么。”
顾清黎抬头,奇怪的看了楚君晏一眼,故意逗他:“我们两个那就是同母异父的亲兄妹?”
“阿黎!”
“干嘛?”
顾清黎心中哼了哼,不明白他怎么好端端的又发火了。
总不能是渣渣宴喜欢自己,然后想让自己喊他相公吧,哈哈哈,这可真是太好笑了。
“唉,”楚君晏叹了口气,“母妃一直很担忧我们两个,若是我们出去了,关系又不好,母妃肯定要伤心的,她一伤心就翻旧账,然后那些礼物……”
“相公!”顾清黎连忙出声,上前凑到楚君晏的面前,露出了一抹甜甜的笑容,“我觉得相公这个称呼就极好,你说呢?”
“你若是觉得好的话,这样叫也行。”
楚君晏计谋得逞,唇角的笑意越发的深刻。
阿黎就是脸皮薄,分明心里是想叫自己为相公的,还要装作听不懂的样子,自己这个做夫君的,当然就要想尽办法给她找个台阶下了。
“那就这样叫了。”
顾清黎眼神坚定:为了之前的礼物不被收回去,别说叫相公了,就是叫祖宗她也乐意。
“嗯,你开心就好。”
楚君晏隐晦地扬了扬唇角:阿黎的声音真好听。
两人说着话,很快便来到了山洞口处。
天色越发的阴沉,大雪纷纷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