想到了顾清黎口中那个脸先着地、脑袋着地的画面,柳拂衣紧紧的皱起了眉心。
刚才只想着要走捷径离开,差点忘了自己的内力,已经不足以支撑着他飞天走地了,若是直接跳下去,她说的那幅画面说不准真能实现。
“你把我的内力解开。”
顾清黎拽着柳拂衣往后拖了拖,确保他远离了窗户,这才松了口气。
“想什么呢,体内的毒还没有完全化解呢,老老实实呆着吧。”
“我不……”
柳拂衣说着就要起身。
他堂堂拂衣楼的楼主,连一国的国主都杀过,怎么可能在一个小小的大夫手里翻了船?
“唉!”顾清黎叹了口气,“我最不喜欢的就是你这样的病人,既然有病,就要听大夫的话,这叫做谨遵医嘱!”
说着,直接掏出银针,干脆利落地扎在了柳拂衣的脑门上。
这红衣倒霉蛋本来就脑子不好,她研究了好久,才找到了将内力给封存起来的办法,这会儿若是将内力解封,万一他突然发难,到时候想用药怕是都反应不及。
柳拂衣本还想着,若是顾清黎不听话,就好好的吓唬吓唬她,让她知道什么叫做江湖险恶,结果随着银针落下,刚刚调转出来的那一丝内力,再次消失的无影无踪。
“你……你……”
顾清黎费力的拖着柳拂衣的衣领,想要将人挪到床上去,结果拽了半天,累得手臂都酸了,也没能将人拖动。
“你这个人瞧着挺单薄,怎么却这么沉?”
柳拂衣动弹不得,心中又气又恼,看向顾清黎的眼神却亮得惊人。
“我虽瞧着单薄,但是你把我的衣服解开,就能够发现……”
柳拂衣惑人的目光慢慢的落在自己的小腹上,即便是不能动弹,又被扯得衣衫凌乱,他的美貌却没有一丝一毫的折损。
尤其是那一双眼睛,轻飘飘的一眼扫下去,眸光流转,顷刻间便能引人无限遐思。
“小大夫,你想瞧瞧吗?”
顾清黎目光直直的落在柳拂衣的脸上,就在柳拂衣再次以为胜券在握的时候,却见她取出了一颗药丸,直接塞进了他的嘴里。
柳拂衣的意识越发的模糊,在陷入黑暗之前隐隐的听到一声呢喃。
“有些神经病是有暴露自己身体的癖好……病得不轻啊。”
柳拂衣:“……”
顾清黎将柳拂衣给迷晕过去,继续上午没有做完的工作,一边诊脉,一边在册子上写写画画。
册子上已经写下了二十几种药方,却没有一个让她满意,直到天色黑透,顾清黎才拔下了柳拂衣脑袋上的银针,敲定了一个让她满意的方子。
“这个应该就差不多了,哪怕不能完全解开噬心丹的毒,也能确保人性命无忧,之后再以其他药材调理便是……半夏?”
“掌柜,您忙完了?”
“你拿着药方去抓药,把药熬上,趁着这个时间,我给你讲讲噬心丹之毒应该怎么解。”
半夏眼神发亮:“掌柜,这才不到一天的时间,您就想到解毒的办法了?”
“差不多了。”
“太厉害了,不过掌柜今日不用回去吗?”
“没事,今天就住在这里了。”
楚君晏已经离京,沐云烟已经再也无法掀起任何波澜,整个后院都是她说了算,自然是想什么时候回去,就什么时候回去了。
“那我现在就去熬药。”
“嗯。”
慈心堂中,刚开始丁掌柜和齐大夫等人嗑瓜子儿嗑得起劲儿,吃的舌尖都快起泡了,依旧不见自家楼主回来,终于有点坐不住了。
“老楼主,您不是要找小神医喝酒吗?要不现在过去,顺便瞧瞧咱们楼主如何了?”
柳双刀正坐在一旁,拿着柔软的棉布擦着自己手中的长刀,闻言顿时眉心一皱。
“你……打扰到我求道了。”
“是是,属下不好,就是感觉您要是再不去看看咱们楼主,估计您就要再收个徒弟,接管拂衣楼了。”
算算时辰,自家楼主若是真的出事,现在恐怕连尸体都不热乎了?
柳双刀眉心一皱,立刻站起身来,手中的长刀求道唰的一下插入了刀鞘。
“我这便去看看。”
徒弟不徒弟的倒是不重要,就是好不容易把拂衣楼这个麻烦推出去,怎么也不能让它再拐到自己手里来。
柳双刀提起了酒坛子,又带上了丁掌柜准备好的银票,径直朝着千金堂而去。
顾清黎给半夏讲解完用药的原理,解药已经熬制的差不多了。
半夏上楼去给柳拂衣喂药,顾清黎坐在院子里,轻轻地揉着肩膀,不经意间抬头,一轮满月正挂在天边。
只不过她却无心欣赏,反倒是死死地盯着墙头。
一道高大魁梧的身影正立在墙上,夜色太暗,看不清容貌,只能看到他脖子上系着的红色围巾随风飘扬。
“那个……以德服人、以理服人的牛批大佬级人物——柳大侠?”
墙头上的身影骤然划过半空,带着一身烈烈风声,直接落在了桌案前面。
柳双刀严肃着面容,脸上没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