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清黎带着一肚子的疑问上了马车,车夫快速的赶车向着顾家而去。
半夏看着马车远去的背影,不由的有些担忧。
顾家可不是什么好相与的,自家掌柜应该没事吧?
“现在通知二公子,也不知道来不来得及。”
半夏带着满心的担忧上了楼,刚一抬头,顿时吓得倒吸一口凉气。
床上,被自家掌柜称为倒霉蛋的男人正顶着一脑袋的银针坐起身来,随着他的动作,银针颤颤巍巍,看着光芒闪烁的。
柳拂衣好不容易缓过劲来,慢吞吞的坐起身,然后就感觉额头有些异样,抬手一碰,顿时闷吭一声。
什么东西……
半夏看着那张妖孽一般的面容,紧张的吞了口唾沫:“那个,你别乱动啊,那银针扎到脑门里,可就变白痴了。”
柳拂衣抬手将银针拔了出来,一双光芒流溢的眼眸已经彻底黑透,起身便要下床。
“青礼小大夫呢?”
这个小大夫不仅瞎,她还没有心,对着他这张脸都能下得去手?
半夏紧张的咽着唾沫:“你别乱动啊!千万别乱动!”
柳拂衣眼底寒芒一闪,他堂堂拂衣楼的楼主,什么时候受过这样的委屈?
他一定要把那小大夫抓起来,吊在房梁上,饿她个三天三夜,然后自己每天在她面前吃满汉全席!
想着迈步就往外走,结果刚走了一步,突然感觉脚下一软,扑通一声摔在了地上。
“都说了让你别乱动了,我们家掌柜还没研究完你呢,说是给你封了内力,一时半会儿解封不了,另外,你可别乱走啊,你若是出了这个门,再有什么事,我家掌柜可就不负责了。”
柳拂衣仰面躺在地上,妖冶惑人的眉眼满满皆是呆愣之色。
他,堂堂拂衣楼的楼主,被一个小大夫轻轻松松的困住了?
不可能!
他满是不敢置信直接运转内力,结果刚一动弹,浑身的穴位便疼得刺骨,内力仍旧存在,却怎么也调动不起来。
柳拂衣扬起唇角,眼底的光芒越发的明亮。
“好,真好……”
半夏直接跳到了门口,砰的一下将房门关了起来,痛快的落了锁。
掌柜说这人不仅是个倒霉蛋,而且脑子还不好,若是把人放出来,说不准会惊扰到千金堂的客人,就先这样锁着吧。
慈心堂内,丁掌柜和齐大夫左等右等,一点柳拂衣的消息都没有,只好派遣了下面的人手,悄悄地潜入千金堂内查看。
一刻钟之后,一阵爆笑在慈心堂内响了起来。
“鹅鹅鹅鹅,就那么头上扎着银针在地上躺着?”
“救救我、救救我,我感觉笑岔气儿了。”
“这可真是天道好轮回,苍天饶过谁,整日当疯批、躺地苦兮兮,我瓜子儿呢?”
“咔嚓、咔嚓。”
另外一边,马车一路前往顾家,最后停在了后门处。
顾清黎一边拎着药箱走下马车,一边想着自己身上毒药藏匿的地方,方便随时防身。
侍女走上前来:“青大夫随我来。”
顾清黎点了点头,迈步跟了上去。
刚才在马车上,她暗自猜测过,顾家这样偷偷摸摸的请大夫,为的是不是云婉渃,却不想竟一路来到了顾欢宜的院子。
侍女见顾清黎大咧咧地打量着院子看,眼底闪过了一抹不满:“青大夫略微低着点头,不要冲撞了二小姐。”
顾清黎眸光一冷:“贵府是要请大夫,还是要请下人?若是后者,恕不奉陪。”
请人来看病还摆谱,是嫌自己被埋的还不够快?
侍女被噎了一下,正想要再说什么,就听到孟氏的声音从房间里传了出来。
“大夫请来了吗?”
“夫人,千金堂的青大夫到了。”
“快进来。”
“是。”
顾清黎迈步进入房间,看到在床上来回翻滚的顾欢宜,眸光刹那之间变得冷冽无比。
顾欢宜浑身上下几乎被冷汗湿透,浑身的皮肤红的仿佛要往外渗血,口中不断的发出疼痛难忍的哀嚎。
“啊,好疼啊,疼死我了!母亲,救救我,快点找人来救救我!”
孟氏慌乱的站在一侧,忍不住伸手去扶她,结果仅仅是轻轻的碰触到她的手臂,便听到顾欢宜越发凄厉的痛呼声。
“啊!”
“欢宜,你这到底是怎么了,你可别吓我了。”
孟氏忧心如焚,连忙转头看向了顾清黎。
“你就是千金堂的小神医?快来看看欢宜,若是你能够治好她的病,相府愿送上白银万两以作诊金!”
顾清黎迈步上前,神色平平淡淡,下手却毫不迟疑,直接用力握住了顾欢宜的手臂。
“啊!”
顾欢宜发出一声惨叫,疼的几乎浑身抽搐。
孟氏立刻惊呼一声:“你做什么?”
顾清黎抬了抬眼眸:“顾夫人看不出来吗?我自然是在诊脉了,你要请我给二小姐看病,总不能连脉象都不让别人诊断吧?”
孟氏眼底闪过一抹杀机:一个小小的大夫,也敢如此与她说话?可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