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放肆!”
“明明是你受了这张公公的贿赂,受贿放人,现在竟然说我尚书台有什么指教?”
秦川那一番淡然的表情无疑是极大程度的激怒了这人肝火,只见范明哲怒极反笑的继续呵斥道:
“那张关在检蔬署四年,不知道平日里贪了多少银钱,索要了多少好处,指挥使您一句‘夺职’,一句‘罚了银钱’便将人放走,这其中的诸多事宜,恐怕大人已经办得妥妥帖帖了吧?”
范明哲话语之中嘲讽之意显露无疑,至于秦川不慌不忙的将手一抬,托到了肩头,其后身穿校士府服饰的赵云连忙便将准备好的卷宗送到了秦川手上。
随着秦川有条不紊的打开卷宗,面无表情的开口:“府中已经查明,张关任职四年之间,一共贪了五百三十四贯钱。”
“依照汉律,贪污受贿在六百贯以下,夺去官职,能够悉数将银钱返还,加之罚金之后,便无需移交至大理寺,此案结束之时,张关将受贿之财全部交出,罚银千贯,不知道范御史以为此案本官做的有何不妥,还是说这其中另有玄妙?”
张关的案子是校士府查出来的,至于他张关到底是贪了几千贯还是几百贯,那还不都是秦川一张嘴一句话的事儿?
范明哲气急,怒喝着开口道:“五百三十四贯?秦大人难不成以为这朝中百官都是瞎子?随便捏造一个数字便能蒙混过关?”
这话无疑是说的有些重,曹操本就知道秦川虽说平日里跳脱,但实际性格颇为阴狠,生怕他一时不顺便要动手杀人。
谁料秦川并未发作,反倒是轻轻地耸了耸肩,一脸不在意的说道:“若范大人这么说,这张关自打经手检蔬署以后,还是贪了一些青菜蔬果之类的玩意儿,按道理说也该折现成现银……”
话到此处,秦川反倒是摆出了一副谦逊的模样,装模作样的对着范御史拜了过去,言语之中尽是感激。
“此事的确是校士府上下办事不够细致,在下刚刚接手校士府,今后理应将这些细枝末节也查的清清楚楚,今日范御史的提点着实是给在下上了一课,等来日本官必定登门感谢。”
这种事儿,说好听了叫胡搅蛮缠,往坏了说就叫耍无赖,但对于秦川一个骨子之中的现代人来说,偷换概念与诡辩那可是熟的不能再熟,若是秦川火力全开,把人气死的法子他最起码也能写出一本书来。
范明哲听着秦川这么一副无关痛痒的模样,气的可谓是怒目圆睁,对着秦川便爆喝出声:
“休要在此胡搅蛮缠!这张关四年期间,所贪污银钱少说也有六千余贯,搞得坊间人人积怨甚深!”
“而秦大人今日一力要为此人隐瞒实情,当着丞相之面还要如此,莫不是真把自己当这贪官的保护伞了不成?”
这位御史大人的充满怒气的逼问,无疑是让朝堂之上一众之人都不敢说话,纷纷都是一副看戏的模样。
而秦川听得这话面上没有任何情绪的将手中的卷宗收了起来,随意的抛给了身后的赵云,随后目光阴冷的看了那位御史大人一眼,嘴角一咧,没来由的对着那位御史大人的方向踏上了一步。
范明哲看到秦川那张俊朗的面容之上突然横生了些许冷漠,但是笑容却是格外的温暖,一时间不知道这年轻人又要作什么妖,下意识的便被秦川的气势逼得退了一步。
秦川纵然面上带笑,但双眸却是死死地盯着他,猛然之间一改刚刚那无赖一般的神情,一字一顿的笑道:“保护伞?积怨甚深?”
随着秦川深深的吸了一口气,在一旁围观的程昱、曹丕乃至校士府的一众人马,此刻都意识到了秦川要干什么,纷纷将目光偏移了去。
随着秦川平稳但不失讥诮的开口,在场所有人都被秦川那一张利嘴给惊得愣在了原地。
“烦敢请教一下范御史,汝身为尚书台御史,身负监察百官之责,今日你既然说这张关贪了这么多银钱,而且大有一股证据确凿之意,况且您也说了坊间百姓积怨甚深……”
“那么我斗胆问上一句,这四年之中,为何尚书台里一封奏章都没有提到此事?况且就依足下查证的消息,能将张关贪污数目查的如此详细却不上报朝廷,莫非……你才是想要为其掩埋罪行的幕后之人?”
秦川说完,脸上的笑意更是浓郁,但其双目之中的怒火自是愈发旺盛,呛声道:
“既然证据确凿,民怨沸腾,你们尚书台怎么不请大理寺或是许都县府尹满府君将此人捉拿归案?!”
这突如其来的发怒,不光让朝堂之中群臣为之一怔,更是让那坐在高位的曹操都在心里暗暗思忖这自己之前有没有在哪里得罪过秦川……
“这……”
这位范御史还想说话,但秦川自然不会给他这个机会,愈发咄咄逼人的寒声冷笑起来。
“本指挥使执掌校士府不过几日光景,便能将张关贪赃受贿之事查的明明白白,而你们尚书台这四年早已知晓张关惹得坊间积怨甚深,却仍是作那缩头乌龟,在尚书台之中做个哑巴!”
“如今我们校士府将此案查的清清楚楚,现如今竟然成了你们尚书台弹劾本官的罪状,而你们这些尚书台的御史大人们知道此